因为当年我推荐你的缘故,昨天我才知道,其实是因为元庆的父亲。”
“裴帅发生什么事了?”
张铉记得历史上裴仁基可是投降了瓦岗,他心中暗忖,‘裴仁基不会已经投降了吧!’
裴矩苦笑一声,“监军萧怀让弹劾他纵容瓦岗招兵,圣上调他去襄阳对付人屠朱桀,他却抗旨不遵,所以圣上以为是我在暗中指使,事实上我一无所知。”
张铉对裴矩的这番话倒也相信,就算裴矩同意裴仁基反隋,也绝不会让裴仁基去投靠瓦岗,去并州投靠李渊的可能性更大,这符合裴氏家族的特点,喜欢在两面下注,儿子元庆投靠了自己,那老子裴仁基就应该投靠李渊,裴矩不是一直想让裴仁基去并州驻军吗?
张铉沉吟一下问道:“裴帅抗旨不遵会有什么后果?”
“我也不知道,如果他实在不想干,那就辞职回乡务农好了。”
裴矩显然不想喧宾夺主,他摆摆手笑道:“我们不提他了,说说将军吧!我要恭喜将军了。”
“我有何喜?”
裴矩取出圣旨递给张铉道:“这里不是宣旨之处,应该在清河郡再宣旨,不过将军可以自己先看一看。”
张铉接过圣旨慢慢打开,他不由暗吃一惊,竟然封自己为右翊卫大将军,齐国公,开府仪同三司,杨广这是什么意思,自己的资历哪里能封这样的高职?
张铉立刻意识到,这是杨广在挑拨自己和各地大将的关系,比如罗艺就会对自己极为不爽,自己当齐国公了,他罗艺才是北平郡公。
“裴公,恕卑职不能接受!”张铉将圣旨还给裴矩。
张铉的态度在裴矩的意料之中,他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你不想接受,不过我还是要劝你接受,这是我个人的意见,权衡利弊,我觉得接受利大于弊。”
“裴公不妨说说看。”
裴矩微微笑道:“你是天纵奇才,无论军事还是政治都是大隋翘楚,无人能与你并肩,但你也有弱点,那就是你没有背景,在大隋没有背景就意味着你没有号召力,要弥补自己的弱点,联姻是一个好办法,你和卢家的联姻会使你得到河北士族的支持,但光靠联姻还不够,自己还要有足够的高位,人都是很势利的,你成了大将军、齐国公,就初步具备了天下号召力,就会有很多人过来投奔你,元鼎,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清高而误事啊!”
张铉躬身施一礼,“裴公说得很对,张铉受教了。”
裴矩又道:“另外你要明白一件事,圣上封你高位,绝不是因为你立下什么功劳,高开道也好,卢明月也好,那些不是功劳,而是功高震主,你想想自己做的事情,一个辽东,一个黎阳仓,有几个上位者能容忍你?所以你心里要清楚圣上为什么封你高位?”
“是因为李渊吗?”张铉淡淡笑道。
裴矩愕然,“你怎么知道?”
“因为是我告诉圣上,瓦岗李密的真实身份是李建成,所以圣上的矛头就从我身上移去了太原。”
裴矩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是张铉在背后捅了李渊一刀,这一招够狠够辣,他指着张铉笑道:“你呀!几时变得这般狡猾?”
“我哪里狡猾了,我几年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一直替他隐瞒,他将自己置身于危墙之下,自己不想当君子,能怪我吗?”
“你说得对,李渊自己也确实太不当心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元鼎不说,别人也同样会告密。”
裴矩不想在这件事情得罪张铉,应和了张铉两句,他本想趁机提一提联姻之事,但一转念,觉得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再继续笼络张铉,和他融洽关系,联姻便自然水到渠成。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元鼎,我已建议由令岳出任中原安抚使,燕王殿下已经同意了,估计现在令岳已经离开了江都,将军最好派一支军队去保护他,圣上随时可能将他召回江都。”
张铉顿时大喜,卢倬终于离开江都了,他连忙起身向裴矩深深行一礼,“裴公之恩,张铉铭记于心。”
裴矩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老夫还有几句肺腑之言,元鼎可愿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