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小美真死了一年以上,警察只要不是酒囊饭袋,有的是办法能查出蛛丝马迹。
关了一晚上,一大早就被放出来。我在警局门口遇到了李瞎子,还有白莲娘子一家人。
我过去说:“老太太,他们没为难你吧?”
白莲娘子一瞪眼:“敢!再说咱们问心无愧。”
儿子说:“小美的事我刚才还跟警察打听来着,他们说小美的原籍是吉林人,在阜新念的大学,还是个大三的学生。前年放假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失踪了,在当地上了失踪人员的名单,家里花了很多钱也没找到踪迹,没想到会出现在咱们家。”
白莲娘子让他细细来说。
儿子苦笑:“妈,你当我是干嘛的啊,就算这点消息也是我支棱着耳朵好不容易打听来的。”
“吉林……”白莲娘子咬牙切齿:“肯定是吴彪子……这老小子算是跟我卯上了。”
这时,儿媳妇突然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个不停,脸色煞白,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儿子慌了:“是不是动了胎气,赶紧送医院。”
我和李瞎子在旁边扶住她,白莲娘子给儿媳妇把脉,脸沉似水:“从现在开始都得听我的,不去医院先送回家。”
我们打车回到院子,七手八脚把儿媳妇放到里屋的炕上,她疼的身体弯成了大虾,捂着肚子呻吟:哎呦,疼死了,太疼了。
白莲娘子让儿子出去打一盆热水,等把他支走了,她沉着脸对我和李瞎子说:“媳妇肚子里的阴蛊是小美下的,小美现在完蛋了,很可能提前引发了肚子里的东西。你们两个待会听我吩咐,老李。”
李瞎子答应一声。
“你在这守着,千万不能让我儿子带着她去医院。小伙子,”白莲娘子看我。
我赶紧挺直腰板:“老太太你说,听你吩咐。”
“你跟我来配药。”白莲娘子咬牙切齿:“吴彪子啊吴彪子,等这件事了结的,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我跟着白莲娘子到了后面的秘密仓库,她打开门,从架子上取下了四五个黑罐子,我小心翼翼抱着,和她进了的厨房。
白莲娘子取来一个海碗,依次打开那些罐子,把里面的液体倒出来。我在旁边打下手,差点没熏过去,罐子里的味道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臭不可闻。有的散发着放了很久的咸鱼味,有的是屎味,有的是臭脚味,混在一起,那味道不说天上难找吧,也是人间难寻。
每个罐子里的液体颜色不一样,有红有绿有黑,混在一起。白莲娘子念念有词,咬破自己的中指,把血滴在里面,然后用筷子搅拌。
“这是什么东西?”我忍着呕吐感问。
白莲娘子道:“这是我的独门秘笈,专门打鬼胎。”
“鬼胎?”我倒吸口冷气。我在江湖上也算有些见识了,可从来没听说过鬼胎。
白莲娘子一边搅拌一边说:“今天我就让你长点见识。鬼胎的成因很多,统而论之,肚子里不是正常人胎的都叫鬼胎。有人肚子里生了大瘤子,那也叫鬼胎。在中医来说,都是邪崇式凭。我这个独门秘药,专门对付它。”
她调好之后,让我端着药先过去,千万小心,皮肤不能碰到。
她回内室去拿驱邪的符咒。
我小心翼翼捧着散发着恶臭的碗走出厨房,看着里面的药汁晃来晃去,就像是捧着一份极易爆炸的TNT。
到了儿媳妇的房间,她疼的五官扭曲,眼睛都鼓出来了,头发散乱地贴在头上,一个劲的呻吟。
儿子着急要带她去医院,李瞎子在旁边拦着,说什么就是不让,两个人正在撕扯。
看我进来,儿子一个动作差点没把药碗打翻,我赶紧护住,吓得一头冷汗:“大哥你小心点,这是你妈调制的秘方。”
儿子大怒:“我妈是个老封建,你们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其他人就不说了,小冯,你是小青年,怎么也信这套东西?”
“为什么不信?”白莲娘子一边撩帘进来,一边说。
“你妈当年我就是靠着这些东西行走江湖的,几十年的经验,在你嘴里成封建迷信了。”白莲娘子气场十足:“儿子,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别老觉得你妈是个老糊涂。我一会儿就让你媳妇生孩子,你信不?”
儿子瞪着眼看她,像是看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