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孙恪连连点头:“连京城第一号的闲散混日子亲王都能打死熊瞎子,那阿渊与肃宁伯并我朝一众英勇将士,还能不把狄人打得落花流水,赶出北境?”
永王爷脸皮子直抽,这是损他呢还是夸他呢?
可孙恪说了这么“中听”的话,他能拆台说“不”吗?
毕竟,连他的母后,那位最宠孙恪的皇太后,这会儿已经抚掌大笑,眼睛都眯成缝了。
圣上亦是啼笑皆非,偏孙恪这出戏唱得真是有些意思,他让永王爷把熊头拿给他,看着那被黑布蒙上的眼睛,心里颇有一番想法。
都说安苏汗那个人,心胸狭隘、锱铢必较,他统领北狄有五十多年了,当年与他争权的兄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连带着妻儿,都结局凄惨。
而安苏汗的眼睛,是四十年前被顾缜的四弟顾栾带人奇袭草原刺瞎的,那一回,安苏汗元气大伤,狄人整整五年不敢犯境。
顺德帝自己,就是出生在安苏汗瞎眼的战报传到京城后的第三天。
先帝为此龙颜大悦,看他这个儿子也格外顺眼。
这么一想,以安苏汗那性子,顾家哪怕愿意通敌,安苏汗都不肯收吧?
他只会想把顾家杀个片甲不留。
圣上放下熊头,见孙恪解了他的熊皮套,头发凌乱地坐在皇太后身边说话,他哼了声:“没点儿样子!畜生皮味儿大,你别冲着母后,赶紧去梳洗梳洗。”
孙恪当即应了,笑嘻嘻往外头走。
圣上看了眼,道:“鬼主意真多,想得还真不赖。”
皇太后还在笑,她就说嘛,含饴弄孙是天下最最得趣的事儿了。
乐成公主坐在一旁,一瞬不瞬看完了这场戏,暗暗咋舌,原来这讨皇太后欢心,还有这样的路子,真真是开眼了……
宫里秘密多,但也可以说没有秘密。
一头熊进了慈心宫,各处都收到信儿了。
这事儿乐呵,皇太后也不拘着底下人的嘴,各个都知道孙恪演了一回熊瞎子,叫皇太后开怀大笑,连圣上都说是个好兆头。
虞贵妃那儿,自然也听说了,诧异归诧异,也佩服孙恪这剑走偏锋的手段。
孙睿就像没有听见似的,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
反倒是孙禛,眼睛瞪得极大,一肚子话堵在了嗓子眼里,憋了半天,蹦出来一句脏话。
各家都在用年夜饭,只是今年不团圆的多了许多。
成国公府中,国公夫人的胃口不好,只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当着老公爷面,她没有说什么,只在心里想着,她的儿子是不是已经平安抵达裕门关了。
徐侍郎府的气氛还算过得去,杨氏打理中馈多年,那笔突然冒出来的送去户部的开销,她与徐砚商量了,就都瞒着闵老太太。
那银子对徐家而言不算肉痛,但架不住是北境的事儿,老太太一准转头又骂道顾家身上去。
大过年的,谁愿意听她骂呢。
徐老太爷和二房都不愿意,大家伙心知肚明,就只瞒着老太太。
这一年,大小事情够多了的,还是清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