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羽安慰道,“好在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不用再猜谜一般。只是嬷嬷如今知道新月有异心,千万不要露了出来让她察觉,后面要用她的时候还很多。”
徐嬷嬷直说,“姑娘放心。”拿剥了皮的鸡蛋与燕羽揉脸。看着清晰的掌印,忍不住地埋怨,“二老爷好大的力气,姑娘也不懂得躲闪!”
燕羽不禁心下苦笑,别说自己不想躲闪。就是想躲闪,也躲不过呀。激得父亲大怒掌捆自己,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不比梁眉羽。梁眉羽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上到老太太,下到府里一个管事,哪个不是呵护备至,众星捧月一般。
而自己可以依仗的唯有父亲一人而已!
而这个唯一的依靠,还不是那么牢固。虽说是亲生父女,可这几年燕羽“劣迹斑斑”,让梁渭的信任降至冰点。父女俩又看不对眼,感情交流几乎枯竭。
尽管这几个月来,燕羽不懈的努力使情况有了积极的改变。但是今天她发现,父亲对自己的感情复杂又模乎,理智又感性,是哀其不幸,是怒其不争,及期望之极后的失望绝顶,是冲动激发下的惊涛骇浪。
如此复杂的情绪,一旦被些看似事实的伪证激怒,燕羽这唯一的依仗反而变成了她最大的危机。
今天燕羽主动激怒梁渭,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这一巴掌,就如同给梁渭汹涌不定的负面情绪封了印。
这巴掌打得有多狠,得知真相时的悔意就有多深。这悔意足够提醒他,今后再有此类情况,不可偏听偏信,定要三思而行。
不过此时燕羽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全无当时堂上的镇定与冷静,只抓着徐嬷嬷的手,眼泪汪汪地恳求,“嬷嬷,轻点,哎呦~”
徐嬷嬷却不停手,继续数落道,“姑娘现在知道痛了,难道姑娘还想天天带着掌印四处走动吗?忍忍就快好了,要不然我喊碧树进来帮忙了?”
燕羽想到碧树力气大下手重,顿时禁了声,只委屈地扁扁嘴。
…
此时浅云居却传出隐隐的哭声。
赵氏坐在床榻之上,捏着云纹织锦帕子,眼睛红肿,浑身颤抖,哭声细碎。梁渭坐在对面不断地安慰,“淑宜,今日真的是我不好。你找些碧玉膏来给燕羽送去,那个消肿最好。”
赵氏只顾抹泪,扭了身子并不看丈夫。
梁渭只得抬步走到赵氏身前,扳了她的肩膀,“莫哭了,我答应你,日后不再信别人的话,只信我们宝贝女儿可好?”
赵氏听了这话才渐渐收了哭声,眼梢含俏,似嗔似怒瞥了梁渭一眼,“老爷当真?”
赵氏虽说已二十六七岁,可素来保养极好。性格温和少算计,因此容貌秀美不减。今日燕羽回家,赵氏自然兴奋喜悦,白皙的面容更添几分丽色。
这一瞥让梁渭心中一荡,不由得揽了赵氏,“自是当真!你家老爷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午膳叫厨房做几个燕羽喜欢的菜。我今日也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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