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们之间的柔盾更加激烈,这种隐性的消耗就会成倍地增加,此消彼长,对元氏是绝对有利的。
他联络沙洲权贵和宗教界人士,冒险犯难前往阿克苏,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增加自己的胜算。如果战争进入胶着阶段,或者打个势均力敌,那么你能争取的哪怕是很微弱的一股力量,在这时候就能起再决定性的作用。
同时,打仗就要有牺牧,不可避免的牺牲固然需要付出,可是领导者通过指挥或者争取中间力量,可以避免的牺牲就应该尽量的避免。郭嘉所行种种,其实都是为了这一目的而奋斗,为了胜利,为了自己的人少一些伤亡!
他本可以安安份份地待在这酒店里,直到商队返程,有惊无险地结束这次敌营之旅,可是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利用好了,可以增加己方的胜算,可以挽回成千上万的本该牺牲的士兵的生命,他要不要去做?
一将功成万骨枯,当你多争取些帮助,就会避免士兵的重大伤亡,却不去做,那么你与亲手杀害他们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思索了半天,竟是无计可施。以他现在的身份,以剩下区区不过十天的时间,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件事中发挥作用,并且成为贴木儿帝国内部各大势力之间的矛盾催化剂。
可是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却不能予以利用,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郭嘉蹙着眉头,反复地思索着,在心里设计出一个个的方案,反复推敲之后又一次次否定,最后他终于颓然发现,任何一种方案都用不上。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黑影一闪,郭嘉一惊,忙起身出去看了下,远远的,一只猫咪传来”瞄..”的声音,郭嘉自嘲的一笑,还真是自己吓唬自己,转身就朝屋内走去,刚走出一步,郭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自己吓唬自己?哈哈哈…”郭嘉不禁开怀大笑,他已经想出了一个比较损的招了.
事不宜迟,郭嘉随即把邢天,魏延以及新加入的两位美女都叫到了房间,对他们说:”…”
土左的事情似乎处理好了,又开始频繁出现,大摆盛宴,邀请当地权贵和沙洲富绅。沙洲富绅大部分都在忙着采购各自所需的商品,上一次是因为赴特朗斯的生日宴会才赶来,如今这只是土左个人的小型宴会,参加者就不多了。
这样一来,郭嘉就成了宴会上的常客,西门吹雪偶尔也会来。虽然现在西门吹雪已站在元氏一边,但是做为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人,他是不会把路走死的,他正试图同土左保持一种不远不近的关系,如果一旦元氏真的落败,被贴木儿帝国入侵中原,那时他的家族就有了一条美好的退路。男人们在正式饮宴的时候,一般都会带上女伴,但是熟朋友饮酒作乐,女伴就不方便陪伴了。这些人都是富甲一方的豪绅权贵,身边不乏女色,支开女伴的目的倒不是为了尝鲜偷腥,而是男人饮酒作乐、打趣说话时,有自己的女人在旁边,总是有些不方便。
而女人们显然也不喜欢陪在他们身边一直温文尔雅地扮淑女、当摆设,能够不用陪在身边,她们也很开心,甜心就会和郭嘉带来的两位美女到一间幽静的小屋,单独呷酒聊天,还教会了她们打牌。甜心本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家女子而已,性情爽朗、平易近人,三个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天晚上,她们三个以及特朗斯先生的夫人又打完一局牌,甜心便打起了哈欠,懒洋洋地对特朗斯夫人道:“特朗斯夫人,咱们今晚早点结束吧,我有些疲倦了,想回去沐浴一下,早点歇息。”
这最后一局牌就在四个女人的唧唧喳喳笑闹之中结束了,特朗斯夫人站起,披上她的大衣,叫女仆去问了一下,得知特朗斯和土左、郭嘉等人仍在谈笑聊天,便提议四人先回去。
四人的住处都不挨着,不过这里是特朗斯经营的酒店,自从昆布入住以后,外部戒备更加森严,倒也无须担心什么。四人在岔路口分手,互道晚安之后便分别走向自己的居处。甜心沿着花圃前的石子小路走向自己的居室,当她稍稍看到柱廊下的灯笼时,不觉加快了脚步。
忽然,她只觉得眼前一暗,似乎所见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黑纱,变得更加昏暗了,甜心有些奇怪地站住脚步,她今晚只喝了两杯葡萄酒,绝不可能醉到视线模糊,这是……
她刚刚产生一些疑惑,就觉得似乎有一阵阴凉的风从身上吹过,然后,她就听到冥冥中一个空荡浑厚的声音隐约传来:“土左王……你还是如此的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