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偌大的院落之中,只剩下白凝一人孤身练习。
白凝说不清此刻心中是何滋味,仿佛从她进入到南国那天,从她见到白显那日开始,内心那股深藏已久的怨愤在不知不觉之间再度侵蚀起了她的全部心神。
她不知道这股怨愤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这样不可消除,但她知道,从今日得知楚维束丢下她与白兰一同离去以后,她那心中抑制许久的怨愤仿佛一瞬间便要将她整个吞噬。
是嫉妒么?是不甘么?还是失望?
应该是失望吧,到底……那人是个渣男这件事实,是不可改变的。
到底……是她太过天真了么?怎会对那人存着那样的痴心妄想?她怎么就会脑袋秀逗到以为自己和楚维束还能一生一代一双人了?
白凝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嗤意,手中冰戟再度划过空气,“呼呼”舞动起来。
过了半晌,天空中忽然传到一道剑光,一道身影闪电般地从屋顶处窜了出来。
白凝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举起手中的冰戟反击出去。
双方“砰砰砰”打斗了一阵,方才对完一招,各自退出去一步。
白凝借着月光凝目一瞧,方才瞧出对方是骖严。
白凝本来还在惊叹此人很俊的身手,怕是整个南国与其旗鼓相当的也不会太多。
不过发现对方是骖严,她也就不再意外,三年前对方灵术便比她高上许多,如今三年下来,那人对灵术又是那样痴迷,自然会有很大的进步。
白凝轻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随性的笑意:“再来!”
说罢,女人眸子一凛,手中冰戟再度飞窜出去。
剧烈的刀剑碰撞声,传遍整个院落。
躺在榻上的白溪和金球有些崩溃地同时掀开被衾,绝望地对视了一眼。
白溪:“怎么又来了一个?”
金球:“……”
白溪:“需要出去帮忙吗?”
金球:“不去,此番小主人正是气头上,谁靠近谁死!”金球很宽心地重新躺了回去,决定好好酝酿一下,逼着自己重新入睡。
白溪却不放心:“我看还是去看看吧。”
金球连忙伸出小爪子,夹住白溪的衣服:“别去,你忘了那颗莲蓬子有多苦了?你忘了小主人是怎么将那东西塞进你嘴里的?”
白溪一听,许久没了味道的嘴巴瞬间又泛起一阵苦味,他咂了咂嘴,后知后觉道:“是啊,我爹今天有点魔怔,那人碰上我爹,一定是那人倒霉,咱们就不要出去瞎凑热闹了,省的惹一身骚。”
“你能这么想,说明你孺子可教,快快,睡觉!”金球用小爪子拍了拍白溪的脑袋,两人“咚”一下又重新躺了下去,豁了两下被子,很是一致将后脑勺留向外侧,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此刻,外面的两个人正打难舍难分,虽是闲来对招,不过两人灵术底蕴都很深厚,故而这难得的一场对招,两人却也都是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马虎。
与此同时,在一旁的屋顶上,金六和金八正悠闲地坐着,嘴里嗑着瓜子,面容兴奋地瞧着院中两人对招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