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给我搜!”那衙役对着身后手下挥了挥手。
一群人就这么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将楼内仅剩不多的客人尽数驱散。
“谁在那边大吵大闹?”一道清浅且愠怒的男音从楼道上淡淡传了下来,空荡的挽月楼瞬间安静下来。
为首的衙役仰头一看,却只见一身白衣的清俊男子正悠然立在二楼的楼道里,手扶着围栏,眼底带着明显的不快。
“陆……陆公子也在啊。”这回换成衙役腿肚子打颤,连忙赔笑地说道。
陆蔹敛着眸子,抬步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陆蔹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太多动作,但他一靠近,几个衙役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陆公子除了行医,平生最喜爱之事便是听戏,尤其是挽月楼的戏。
这些年来,挽月楼正是因为陆公子的缘故,在整个京都如履青云。
挽月楼有场戏,名叫醉红尘,这场戏的主唱是一个姓南的名伶,算是挽月楼的台柱子。
传闻,陆蔹很喜欢这场戏,也很喜欢这个戏子。
碰巧的很,几个衙役进来的时候,刚好就赶上了这唱戏,还是那名伶在唱着。
几个衙役顿时觉得呼吸有些不通畅,随着陆蔹靠近,他们觉得他们已经不敢呼吸了。
“你们,在干什么?”陆蔹负着手,一步步走上来。
“奉……奉刘大人之命,抓捕逃犯。”那衙役长吓得要死,只能将自家大人搬出来打头阵。
“是是是,奉大人之命。”
“对,奉大人之命。”
一群衙役连连点头,将头点成了筛子,十分一致地将屎盆子盖到了自家大人的头上。
只怕京兆尹刘大人若是知晓自己部下如此坑害自己,估摸早就将这群人通通解雇了。
陆蔹敛着眸子,听了一会儿,冷嗤了一声:“刘大人做什么如此着急忙慌,这一大早的,就搞的处处鸡飞狗跳?”
“这不是昨儿夜里京兆尹大牢跑出了逃犯,这会儿正在全城搜捕。”
陆蔹顿了顿,不由来了兴趣:“还有逃犯能逃出京兆尹的大牢?这人是谁?”
“还不是那江洋大盗,金六,在咱们京兆尹大牢混吃混喝了七个多月,这会儿终于按耐不住了,逃喽。”那衙役长其实也搞不明白,这人逃了就逃了吧,刘大人还要抓捕回来做什么?
且不说他们有没有那本事抓捕金六,就是抓回来了,刘大人不还是要供着他好吃好喝的?要说小偷小盗,关个几日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人都是偷盗皇室的金银,不关个十头八年准是出不来的。
再者,关就关吧,这也没什么,京兆尹大牢也不缺他这一口饭,可偏偏这个金六十分不老实,把个京兆尹当成了自己家似的,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他能出去皇宫溜一圈,拾掇一摞子金银回来,然后再将那金银光明正大地盖在身上睡觉,直到现在那金六所在的牢房榻下还堆着小山似的金银珠宝,一到了中午阳光射进来牢房的时候,就直晃的人眼睛疼,还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