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了某种决定,接着继续说他们如何传达求援的讯息,却只能空等回复。
王后则以不带任何反对或否认的意思听他把话说完。当他说完这些不幸的事件之后,整个人明显感到如释重负,所有的人也沉默了好一阵子。
“你刚刚说的,他大多是第一次听到,”芙萝娅终于平静地说道,“而且没有一个讯息是好消息。菲林不知道国王会对这些事情表达什么意见,你也必须等他亲口告诉你他的想法。
但是对菲林而言,他现在的心情相当沉重,也为了菲林的人民感到愤怒。菲林在此亲口向你保证,这些错误必将获得补救,而菲林的人民也不应该在严冬里无家可归。”
维洛特鲁的普朗克公爵低头看着他的盘子,一边把玩桌巾的边缘,接着他抬起头来,眼神充满了怒火,却也有无限遗憾,然后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空言。这些都只是空言,吾后。
菲林的人民无法靠这些话来充饥,也无法在夜晚时躲在这些话底下避难。”
芙萝娅直视他的双眼,好像有什么让她的心紧绷了。
“菲林了解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言,但此刻菲林只能对你说这些,等国王可以接见你的时候,人们就会知道该如何处理渡轮镇的事情。”
普朗克朝她倾身。“菲林有些问题,吾后。
我对答案的需求几乎和我对资金及人手的需求一样迫切,但为什么人们的请求总是遭到忽视?为什么原本应该援助人们的战舰,到头来却起航回到这里?”
芙萝娅的声音有些颤抖。“关于这些问题,他恐怕无法回答你,大人,他也承认这是一件挺羞耻的事。
菲林是一直到你派来的年轻使者骑马来到此地之后,才听说了一些关于你们那儿的消息。”
她说出来的话让菲林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她该对普朗克坦承这些么?为了政治上的智能运筹,或许不该说的,但我也知道芙萝娅对政治一向表现真诚。
普朗克看了她许久,他嘴边的线条也更深沉了,接着他大胆但柔和地问道:“您不是王妃殿下么?”
芙萝娅看着他的眼神立刻晦暗了。“菲林是。你怀疑我对你说谎?”
这下换成普朗克移开视线。“不。不,吾后,他从来没那么想过。”
接下来是一段过久的沉默。菲林不知道是芙萝娅灵巧地示意,或是芳润直觉地更用力撩拨琴弦,不一会儿他就唱起了一首冬之歌,曲子里充满振奋的词句和高亢的副歌。
至少过了三天之后,普朗克终于获准晋见克里克国王。
芙萝娅试着让他们开心一点儿,但要让一位担忧自己爵位不保的人高兴起来,这可不容易。他虽然很有礼貌,却也心烦意乱。
他的二女儿妡念很快地就和贝儿成了好朋友,让她似乎忘掉了一些苦恼;但赫敏总是紧跟着她的父亲,而当她用深蓝的双眼看着菲林时,眼神看起来十分忧伤,他也从她的凝视中感受到一股奇特的百感交集。
菲林因为她不再注意菲林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知道她对菲林的冷淡反映出目前她父亲对整个公鹿堡的感觉。我很乐意见她藐视菲林,但也怨恨在心,因为菲林认为自己不应该得到如此待遇。
当普朗克终于承蒙召见急忙赶去晋见国王时,他真希望这尴尬的局面赶快结束。
菲林确信自己不是唯一注意到芙萝娅王后是并未应邀出席会议的人,而我也未受邀参加,但将王后的地位贬低到和她的私生侄儿一样的情况确实不多见。
但芙萝娅仍然维持镇静,继续教普朗克的女儿们和贝儿如何用群山的技巧,将珠子和刺绣结合运用。
而当他停留在她们的桌边时,也怀疑她们是否和菲林一样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他们的手工艺上。
人们没等多久,前后不到一小时,公爵就重新出现在大厅中。只见他像一阵凄冷的寒风呼啸而过,对妡念说:“打包人们的行李。”然后对赫敏说:“通知人们的侍卫一小时内准备离开。”
接着对芙萝娅僵硬地行鞠躬礼。“吾后,请容菲林就此告辞。既然致远家族不能提供任何援助,那么维洛特鲁目前一定要好自为之。”
“的确。菲林了解你必须赶回去。”芙萝娅沉重地回答。“但是,能否让菲林邀请你们和菲林共进另一餐?
空着肚子上路可不是件好事。告诉菲林,你们喜欢花园么?”她对普朗克及他的女儿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