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狂烈的暴风雨在隔天来临。这是个喜忧参半的情况,因为在这样的天气中,没有人会害怕劫匪侵袭沿海;
但这场暴风雨却也把一群焦躁不安和意见分歧的士兵给困在一起了。
而在公鹿堡中,维洛特鲁的公爵可比陛下来得显眼。每当他走进大厅时,都会看到普朗克公爵在那儿焦躁地走来走去,或是冷冷地望着燃烧炉火的壁炉,而他的女儿就像两只守卫的雪猫般随侍在侧。
赫敏和妡念还很年轻,脸上明显表现出不耐和愤怒。
普朗克已经请求正式会晤国王,但他等得愈久,这暗藏的羞辱就愈明显,只因这无异否认他为何而来的重要性;
而他那时刻出现在大厅的身影,更对他的随员表明了国王还没答应召见他。
菲林看着这壶水慢慢沸腾,纳闷着万一把水打翻了,谁将遭受最严重的烫伤。
当他第四次小心观察这大厅里的一举一动时,芙萝娅就出现了。她穿着简单的服饰,一身紫色长袍裹着柔软宽松的白袖子,袖长掩盖了她的双手,一头长发则蓬松地垂在肩上。
她以一贯的不拘小节走进大厅,她的小女仆迷迭香走在她前面,而她身边也只有千语夫人和希望夫人陪伴着她。
即使她现在比较受女佣们欢迎,她却没忘记在她最孤独的时候,这两位夫人最先跟随着她,她也时常让她们陪伴以荣耀她们的忠诚。而菲林不相信普朗克公爵认得出来眼前这位直接走向他的朴素女士就是王妃。
她带着微笑和他握手打招呼。这是群山地区表达友谊的简单方式,而菲林怀疑她是否明白自己这么做对他来说有多光荣,或者这简单的动作是如何缓和了他长达数小时的等待之苦。
菲林确信自己从她脸上看到了疲惫,也明显察觉她眼睛下方的细纹。等在一旁的妡念和赫敏也因自己的父亲获得如此重视而兴奋不已。
芙萝娅清晰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厅,无论站在厅里任何地方都听得见,而这正是她的用意。
“我今天早上去探望了国王两次,但我很遗憾两次他都……仍卧病在床,希望你不会因为这样的等待而感到焦躁。
菲林知道你想亲口向国王禀告你所遭遇的苦难,和协助人民的措施,但是他目前仍在休息,所以菲林想你或许希望先和菲林一道用些点心。”
“欣然接受,吾后。”维洛特鲁的公爵谨慎地回答。她已经尽可能抚平他那凌乱如羽毛般的烦躁心情,但普朗克可不是那么容易取悦的。
“我很高兴。”芙萝娅回答,然后转身微微弯腰对迷迭香耳语,只见这位小女仆赶紧点头,接着像兔子般一溜烟走了,所有人也都注意到她的离开。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却领着一队仆人将一张桌子搬到大壁炉前,在桌面铺上雪白的桌布,桌子中央摆上一盆芙萝娅的盆栽,让整个桌面增色不少。
接着,成群结队的厨房人手浩浩荡荡地走进来,每个人都端着一盘盘食物、一杯杯酒、甜肉或是一整个木碗的晚秋苹果,如此出乎意料的精心安排仿佛魔法般神奇。
不一会儿餐桌就安顿好了,宾客也都就座完毕,芳润弹着鲁特琴一边唱一边走进大厅。芙萝娅让她的女佣们陪着大家,然后在发现菲林之后也点头示意菲林加入。
她也随机挑选了些聚集在各个壁炉边的人们一同过来热闹热闹。她不依每个人的权位财势而挑选,反倒是挑选那些她认为很有趣的人,包括有许多狩猎故事的弗列区,以及和普朗克的女儿们年纪相仿的友善女孩贝儿。
芙萝娅则坐在普朗克的右手边,但菲林还是觉得她不清楚这样的安排为普朗克带来多少荣耀。
当大家边吃边谈了一阵子,她示意芳润让弹奏的旋律较柔和些,然后转头对普朗克说:“人们只粗略地听了你所捎来的讯息,那么你现在能否告诉人们渡轮镇的情况?”
他迟疑了一下。即便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向国王抱怨和请求支持的,但此刻又怎能拒绝对他如此慷慨的王后?他低下双眼,稍候片刻就以嘶哑且不作假的声音述说:“吾后,人们的伤亡惨重。”他开始说道。
所有的人都停止交谈,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而此刻我也感觉芙萝娅挑选的这些人和她本身一样,是很好的倾听者。
从他一开始述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在座的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声音,除了同情的轻声惊叹或喃喃怒斥劫匪的行为。
他说着说着就停顿片刻,很明显已经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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