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火柴,划了几下才点燃的,火苗映着他的脸,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他耷拉着的脸皮,和满脸的老年斑:“知道老板娘你酿的酒好喝,不过只给我两壶,是不是太小气了。”
“哦哟,若不是吴伯你是老主户了,两壶都没有捏!”女人的声音依旧很大,很呱噪:“现在我酿的酒啊,十里八乡的可是都传开了,来订的人不少呢,还有人出高价……”
“你不就是想涨钱么。”吴伯终于点着了烟,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烟,瞥着三角小眼说道:“我每瓶多出五十块,你给我留个五壶。”
“就知道吴伯你最大方了!”女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得意地说道:“好咧,给你留着,晚点给你送过去!”
女人说完,扭着肥硕的腰和大大的屁股,消失在了雨幕当中。
吴伯猛抽了一口烟,自己呢喃了一句:“喝,反正我无儿无女的一个老头子,留着钱也没什么用。说不定死了以后啊,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亏我给别人风光大葬了一辈子哟……”
烟雾伴随着雨水,黑暗伴随着吴伯,渐渐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傻兮兮地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吴伯?
终馆的吴伯?
他不是在我眼前,被第一次出现的原体虫子给吃掉了吗?
那时候的虫子正处在生长阶段,还没有任何的感情和人类的特征,只知道吃和储存——虽然现在的瞿琳梓也差不多的尿性。
那个女人……是胡同口的快餐店老板娘?
她不是和吴伯一起被……
那个快餐店从那以后就关了门,后来被另外的人盘了下来,换成了一个海鲜大排档,不过我再也没有去过了。
对于吴伯和老板娘来说,我也是忘不掉的。
毕竟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些东西,不同于方圆圆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加入到了实战当中的,也是从那里开始,认识了李央他们。
这么回想起来,那也是一个下着小雨的雨夜,雨也不算很大。老板娘和另外一个女人,提着好酒好菜的,送去了终馆。
据说是吴伯要求的,吴伯是每天都去那家快餐店吃饭,却从来没有如此大手笔过,点的都是最好最贵的菜,据说要招呼谁。
可是我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被白色蠕虫吞噬的老板娘他们,可只剩一颗脑袋被当作玩具了的吴伯。
他在招待谁?谁去找得他,就无从得知了。
吴伯无儿无女,到底是谁让他如此兴师动众的?
脑袋里无数的东西正在打转,我发觉我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有些事情力不从心。
“哒……哒……哒……”
“哒……哒……哒……”
有节奏的,高跟鞋碰撞地面发出的声响。
我的脑袋一个激灵,总觉得身后传来了两道专注的目光,让我的后背有种灼烧感。
我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一点一点的转身,往身后看了过去。
没有东西。
我想了想,再次猛然转身,可是同样的,什么东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