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裴少娟让佣人停一下,拢了拢自己梳好的发髻,淡淡道:“我要去医院。”
“你不好好在家帮忙,去医院干嘛?”江天培听着就火大。
现在家里忙得一塌糊涂,这女人不帮忙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出去。
裴少娟呵呵一笑,表情有点傲慢:“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何干?我本来就不同意阿远和那小贱人的婚事,你们答应的,你们自己做!”
她说得理直气壮,连裴启泰的脸色也不太好了。
“少娟,那是你儿子,现在木已成舟,你还在怄什么气!”裴启泰抚了抚胸脯,暗示着自己千万不能动气。
“爸,儿子又怎样,现在他都不听我话了。”看了看时间,不想耽误太多,便说到:“不跟你说了,我要出去。”
“你……”江天培生气地腾了起来,就想朝她走去。
却被裴启泰叫住了,他这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别浪费时间,我们继续讨论。”
第二人民医院。
裴少娟被佣人推到病房前,她便叫停了。
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去。
病房定期有人打扫,卫生十分干净,许是这儿长期没人久呆,哪怕有阳光照了进来,都觉得阴恻恻的。
躺在床上的桂姨,一动不动,双目紧闭,面无表情,连脸色都苍白得很,咋眼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死人安详地躺在病床上。
裴少娟把轮椅推了过去,脸色就变了,眉梢耸着,眼神有点忧伤,连眼角也沾了点湿意,“阿兰。”
“桂兰,你听到我说话吗?你之前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好好的把孩子堕了不就好,现在把自己弄成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她脸庞滑落一滴眼泪,叹了一口气又道:“阿远要娶那个宋诗文了,那个死丫头,我巴不得她哪一天流产,看她还能怎么嚣张。”
“桂兰,你成了这样子,都没人再陪我唠叨了,唉!”裴少娟的心情有点沉重,在这个冰冷的病房里,桂姨的呼吸十分细匀,几乎没有一点声响。
这令她更觉得这里只有自己一个存在,冰冷的四面墙就如猛虎野兽,朝她扑了过来,贪婪得吮吸着她内心的一点点残阳。
其实她清楚,现在的自己一直不开心,但自己,有什么时候是开心过呢?
探完桂姨,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
从病房出来的裴少娟,已经换了一个表情,脸上没有一丝的泪痕,又活像一只圣斗老母鸡。
活在这个世上,恐怕个个都戴着一副假面孔。
从电梯出来,在医院大厅往门口方向行着,远远的,她看到了丁子峻,他还搂着一个女人,那背影……
她惊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那女人的背影这么这么像裴子琦?
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急忙对佣人说道:“快,跟上那个男人看看。”
但因他们实在走得太远了,她没有追上。
回去的路上,不断想着这件事情,但因为没有看到正脸,她不敢断定肯定是裴子琦。
而且她现在在瑞士,被父亲困得死死的,怎么会回来了。
不!
她否定了自己的判断,摇了摇头。
闭上了眼睛揉着太阳穴,自己肯定是太累了,才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