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利用虚假发票进行税务核销的?”高毅东沉声,继续问道。
宫祁貄的俊脸,平静得没有一丝变化,但那双幽深的眼睛,却紧紧地扣在任坤宇身上,特别是听到“税务核销”的时候,更是闪过一缕犀利的暗光。
这么多年来,没人敢在他眼皮底下闹这么大的动静,任坤宇,绝对是第一人了。
“呜……呜……”任坤宇哽咽起来,双眼不争气地看着闪动着泪光,却久久不回答高毅东的话。
“任坤宇,你说话。”他又喝了一句,“还有,你幕后还有没有人?”
他问出来的,全是敏感问题,任坤宇不敢乱说,也不能乱说。
高毅东看了眼宫祁貄,却见他没有任何动静,也止住了话。
一旁的韩定安,眉一扬,眼神犀利地盯着他,说道:“既然我们能找到你,并把你带回来,你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你背后的大鱼是谁吗?”
任坤宇噗通一声,双手撑在了地上,啜泣着,脑海里思量着。
“纸始终包不住火,任坤宇,你可想好了。”高毅东提醒一句。
宫祁貄一直坐着,并没有说话,大手撑在扶手处,有的没的弹动着。
低着头的任坤宇,心里纠结的很,经过了几番考虑,眉头一松动,抬起头,抹了把眼泪,开口道:“宫总,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废话别话,直接重点。”他嚅动薄唇,淡淡地飘出几个字,眉梢闪过一丝不耐。
“好好,我都告诉你。”任坤宇下定决心,开始陈述着事情。
原来,在之前,他一直沉迷炒股,经过几次的小赚,他觉得放手一搏,谁知道却大亏了钱,面对手头公司的巨款,他鬼迷心窍,就开始干,一开始,他只不过想套一两百万。
谁知道这涂浑水深不可测,当把人吸进去后,就更是沉沦无法自拔,接着,他就越来越贪心,打算干笔大的,就直接走人。
事后,他拍拍屁股,带上全家,就去了台湾。
一开始他还会不安,心惊胆战,但过了好些风平浪静的日子,他几乎都忘记这件事情了。
谁知道,就在前不久,有两个男人来找他,还把他的旧账挖了出来,就被带去了首都。
他慢慢地陈述着,表情由贪婪到害怕,再到焦虑。
“去了首都后,我就被软禁了,直到昨天晚上,一大群人闯了进来,把我带了回来G市。”
他满脸懊悔,却知道,现在多说后悔的话,也来不及。
韩定安看了眼宫祁貄,对他问道:“你有见过大鱼不?”
任坤宇摇了摇头,目光清明,“没有,我们一直都是电话联系的。”
这时,宫祁貄点了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青薄的烟雾,虚化了他冷硬的轮廓,但双眸流露出来的狠色,却全然扫向他,犀利地如两把利箭。
任坤宇看着,忍不住趴在地上忙磕头,“宫……宫总,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见他没有说话,他再也按捺不住,爬了过去,锁着手脚的铁链,铃铛作响,扰乱了人心。
“宫总,宫总……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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