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陷入一片冗长的沉默中。
到下半夜的时候,桑榆眼睛一眨不眨的眼里开始有红血丝,靳西恒一脸平静的也没有合眼。
她要守着覃茜茜,他只能这么陪着,万一自己一合眼,又或者自己走开一会,她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覃茜茜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床边上表情同样僵硬的两个人,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抬着输液的拍了拍桑榆的手背:“林桑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桑榆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身旁没有表情的男人。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桑榆没理会她的话,只问她这么一句。
覃茜茜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桑榆一下子把她的手给抓住:“在输液呢。”
“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过你单枪匹马的,顾俞北是怎么放你走的?”覃茜茜其实并不像桑榆涉足那种地方。
但是自己喝完了酒就后悔了。
“他有什么理由不放我走吗?你又不是他的谁。”桑榆刻意的这么说提醒她。
覃茜茜摸了摸她的手,这小手冰冷的叫她心疼,许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刚刚好一点的时候就又会一夜回到解放前。
她瞧着桑榆笑的媚眼如丝:“那杯酒顾俞北告诉过我里面加了些什么,我一时冲动就喝了,但是喝完之后就后悔了,不是他的错。”
覃茜茜能够想象到桑榆在带她走的时候必然是满腔怒火的。
桑榆惊愕的看着她:“茜茜,你为什么这样?”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那种地方你去一次就够了,所幸是没有遇上什么难缠的人,不然我会难过的。”
“你要是真的知道难过,就不会让她孤身一人去那种地方,覃茜茜,你怎么作践你自己我管不着,可是你别带着她。”靳西恒停了覃茜茜的话,怒火就上来了。
说话十分的不客气。
桑榆和覃茜茜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靳西恒,你很在意她吗?也不见得啊。”覃茜茜把自己病床升了起来,她嘲讽的目光夹着冷意。
靳西恒因为覃茜茜这么讽刺的一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目光如雪。
“她既然只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就不要装出来一副很爱她的样子,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我,只会觉得你很恶心。”覃茜茜没有给靳西恒继续说话的机会。
“茜茜,到天亮我就回去了,医生说你吊完了水睡一下就可以出院。”桑榆说话的桑榆清晰平静,也不见因为这两人之间流露的敌意就有多生气。
“她现在已经醒了,不需要什么照顾,我们该回去了,覃茜茜,她可是眼睛不合的守你到现在,难不成你还想她继续在这里陪你?”靳西恒话锋对准了覃茜茜。
覃茜茜只觉得自己无辜,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会找发泄不满的对象,要是这么不满意也去找个跟她一样的男闺蜜不就好了?
“桑榆,回去吧,我都没事了。”覃茜茜对着桑榆轻笑道。
桑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对了,谢昀来过几通电话,你要是觉得心里舒坦一些了就回一个吧。”桑榆想起来这件事,在渝城谢昀一定是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深更半夜的打电话过来。
桑榆面带笑容,并没有因此就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她应了桑榆一声。
“我们走吧。”桑榆起身,对靳西恒轻轻地说。
“你到外面去等我,我马上就出来。”靳西恒的态度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
桑榆不知道他想在后面跟覃茜茜说什么,但是覃茜茜的性格也不是靳西恒三言两语就能欺负的。
见桑榆从急诊室出去之后,覃茜茜才抬眼看靳西恒。
“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可知道谢昀对你瞒了什么?”靳西恒冷峻的轮廓度上了一层冰霜。
覃茜茜不理解他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靳西恒,你想说什么就不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你在佛罗里达州找到桑榆的时候,谢昀去调查过关于桑榆的事情,但是他最后给你的结果是什么都查不到,恰巧桑榆因为刺激过大,有些事情不记得,你猜他是怎么跟我说的?”靳西恒心里觉得谢昀一定是查到了有用的东西。
突然之间终止了调查,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保护茜茜,这个还有待商榷。
覃茜茜渐渐睁大了双眼:“靳西恒,你不要胡说八道。”
“他跟我说的是,这是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桑榆最终的结局,是死。”靳西恒不喜欢这个字,特别是用在桑榆身上。
“他已经查到了桑榆是被人nue待,整整五年,茜茜,这些他都没有跟你说过,当时你觉得他是想保护谁,是你,还是沈薇然,又或者是他自己?”靳西恒不是想将她对谢昀最后的幻想打破。
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
覃茜茜不相信,谢昀会这么对她,五年啊,整整五年,他明明也对她那么好,那时候没有沈薇然,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他心里唯一的女人。
“被nue待五年……”覃茜茜喃喃自语,眼眶微红,这些她竟然都不知道。
谢昀瞒的她好苦。
“是啊,五年,他从来没跟你说过,当年美国警方没有抓到的那个魔鬼,如今又开始在出现在渝城了。”靳西恒的话说的不快。
但是覃茜茜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如果桑榆以前遇到过变、态,那如果又出现在渝城的话,那一定是冲着桑榆来的。
“谢昀说猫捉老鼠的游戏吗?”覃茜茜妩媚的眉眼里几分冷淡嘲讽的笑。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我知道,你也不帮不了什么,只希望你能从谢昀那里知道关于那件事更多的消息,我想我们两个在这一点上面必然是相通的。”
覃茜茜没有回答靳西恒的话,他在床边站了三十秒之后转身走了,覃茜茜看着靳西恒远去的背影。
忽然觉得过往的一切都是笑话,她不止一次想过谢昀的心里或多或少的还有自己的位置,现在看来并非是如此了。
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惊吓了不少旁边病床的病人。
有人想骂她,但是有人认识从这里出去的靳西恒,她或许是跟靳家有着某种关系,也无人敢说什么。
她笑着笑着,又一声声的哭了起来,他和沈薇然才是刻骨铭心的真爱。
而她只是一个喜欢仰望别人爱情的可怜人,他们的幸福里从来都没有她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她耗费了这么多年的婚姻背后竟然是这样的,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一个人的一往情深。
床边的柜子上手机屏幕一直亮着,她没有去看,也没有去注意。
靳西恒出来的时候看到桑榆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来,清丽的眼眸里有一篇宁静的湖,就一眼,靳西恒觉得自己差点无法自拔。
“你跟茜茜说了森么?”她想站起来,靳西恒疾步走过去,大手按在她的肩上。
“桑榆,茜茜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定会跟顾俞北说清楚。”靳西恒语气有些微不可察的沉重。
桑榆听得出来,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问,他为什么这样,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来问她这个问题。
“好。”
“我背你。”靳西恒许是知道她没什么力气自己走,自己蹲下身来背对着她。
桑榆有些犹豫,坐着就没动。
“林桑榆,你要是现在有本事从这里走到医院外面去,我就不管你。”靳西恒冷冷的开腔。
桑榆顿了顿,还是无可奈何的爬上他宽厚的背。
靳西恒背着轻盈的桑榆,明明不重,但是自己的脚就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桑榆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已经有很多年了,她隐约记得当年靳西恒也这样背过她。
但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却不记得,很多事自己都记得不起太真切了,若不是有他在子偶记的回忆里,估计自己会忘了许多,或者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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