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她搞一个隆重的悼念活动,要用公司最高的礼仪对待她,因为她是公司的总经理,第二把手。他知道,这事做得越像,他就越不会受到怀疑,越能受到公司员工的尊重。
所以,他想好了,一旦传来龚蓓蕾死亡的消息,他就要做出十分意外,非常伤心的样子,立刻派人飞到武汉,安排她的后事,然后把她的骨灰带回来,送到她的老家,慷慨化钱,大办丧宴。再给龚蓓蕾的家庭一笔巨额抚慰金,二百万,不,三百万,借机落个善待部下的好名声。
接下来,他要慢慢清理公司中所有与龚蓓蕾有关的人,然后出资收买另外三个股东的股权,把蒙丽集团真正变成他的私人公司,家族企业,在公司内部重树他的绝对权威和崇高声誉,尽快把蒙丽集团改造成一个在当地,乃至全省,全国都声名显赫的民营企业。
再接下来,他要用金钱开道,打通所有必须打通的关节,一方面迅速扩大公司规模,一方面让公司尽快上市。在公司达到年产值一百亿元以后,再用金钱铺路,重上政坛。
从市政协委员做起,再到省政协委员,最后争取拿下一个全国政协委员的头衔。
这样,他的头上就有了政治光环,有了多种保障,就可以免于刑事处分,就可以名利双收,大搞女人,休妻纳妾,妻妾成群,走上人生辉煌。
那要是不成功呢?二毛这个混蛋为了多搞她,致使事情败露怎么办呢?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认真考虑起失败后的退路来。首先,当然是关了手机逃跑,逃到哪里去呢?出国来得及吗?
如果二毛不把他咬出来,他暂时可以不逃,一边观察情况变化,一边作着出国的准备。
龚蓓蕾难道不会想到他是幕后元凶吗?不行,只要龚蓓蕾不死,你就得逃跑,所以这真的是你一场死我活的斗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啊。
暂时不能去机场,车站,码头,那里会有警察等着他的,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在前段时间,他偷偷把一些钱弄到了国外,但不多,只有三千万。也好在已经制作了三张别人的身份证,办好了三张银行卡,上面有一千五百万元钱,可以满足他几年的逃亡生涯。
逃到哪里?还是先去海南,到了海南,再通过秘密渠道,与蒙丽集团里的自己人联系,让他们把账上的钱转移出来,然后再相机出国。
要是陆晓峰他们没有想到这一点,没有及时冻结蒙丽集团的账号,他就可以把钱全部转走,到国外去发展。好在已经把儿子弄到了国外,打好了基础,到那里生活还是很方便的。
这样冥思苦想到下午三多钟,还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他心里更加发慌了。二毛说晚上八点之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是的,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悄悄开门走出去,低着头往电梯口走去。
走到电梯口,他按了按赵,电梯下来,他走进去,下到楼下,他快步朝另一条街上急走。转过这条街,再走进一个小巷,他才朝那个公用电话走去。
到了那个商店门前,他拿起柜台上的电话,低着头拨起来。电话快要接通的时候,他转过身去,不让里面那个女老板看清他的脸。
二毛的手机通了,但没人接。他心里一紧,感觉情况不妙。但他镇静地在那里站了一会,再拨,通了,还是没人接。
他想完了,出事了,连忙放下话筒,想走。可转念一想,又停住了。这个时候,二毛这个混蛋可能在车子的后排上搞她,所以不接电话的。
于是,他想再拨一次试试。过了一分钟,他再次拨打二毛的号码,身子依然对着外面的街道,脸也埋得很低,尽量不让店老板看清。
又通了,终于有人接了电话:“喂,你好。”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屏住呼吸不出声。
“喂,喂,你找谁?”话筒里的声音有些急,“他在厕所里,你有事吗?喂,说话呀。”
韩少良“啪”地挂了电话,往柜台上放下一元钱硬币,就匆匆走了。
不好,出事了,刚才是警察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