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行的,就只得站到猫儿眼面前,用正常的声音说:“是我,你开个门。”
龚蓓蕾没有开门,而是打开防盗门上的猫儿眼,往外一看,吓了一跳:“啊?是韩总,你,你这么晚了,还来?”
韩少良极力镇静着自己,把刚才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我明天要去武汉,一早就走,晚上我正好在这里附近的一家酒店吃饭,所以顺便上来一下,看一看财会调整方案,你弄好了吗?我们确定一下。”
龚蓓蕾愣在门里边,不知怎么办好:“这,这么晚了,还商量啊?没有,那么急的吧?”
韩少良催促说:“你开门呀,我进来,只跟你说几句话,一会儿就走。”
“这,太突然了。我,我。”龚蓓蕾慌得不知说什么好,但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把里面的保险打开,只要再把门一开,就完蛋了。
这时候,八楼传来二毛急切的轻轻走动的脚步声,这个像野兽捕捉猎物时发出的移动脚步的轻微声,只有同类韩少良能够感觉得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恋人李锦明在干什么呢?
他在之前的十多分钟,完成了这个工程商务标和技术标的封标工作,从经营部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脑子里就不由得想起龚蓓蕾来。
龚蓓蕾刚才电话中说的话,让他一直萦绕在尽头,觉得她实在是想得太天真了,也太善良了,弄不好还会让韩少良这个老狐狸的当。他感觉不太对头,就想把这个情况向陆晓峰汇报一下,听一听他怎么说。
于是,他拨响了陆晓峰的手机:“陆局长,你好,休息了吗?”
陆晓峰说:“还没有,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刚才到市里参加一个会。”
李锦明说:“我这里的情况有些变化,我觉得不太正常,所以向你汇报一下。”
陆晓峰警觉起来:“哦?什么变化?”
李锦明说:“上次,龚蓓蕾已经被我说服了,同意等韩少良把应该属于她的权利还给她后,就来跟你们见面,举报韩少良。”
“这事,我向你汇报过。可是今天,她又有反复了。六点左右吧,她很开心地给我打电话,说是韩少良同意了她的所有要求,而且把这些工作都交给他办。所以,她觉得韩少良变好了,就不想再举报他了,她说,人应该懂得感恩才对。”
陆晓峰沉吟着说:“哦?她又这样说了?这是一个新的信号。李锦明,不知你怎么看,我觉得,韩少良的突然变化,不一定是好事。我怀疑,他可能是耍新的花招。我想,像他这样一个贪财好事,视权如命的男人,不可能突然变得那么好的:既失去她,又完全同意她的要求,成全她,帮助她。这有违常理,不太正常,真的。”
李锦明说:“我也这样怀疑,可我没有想得这么明确。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加明朗了,韩少良肯定别有用心,很可能是想继续诱惑她,控制她。”
陆晓峰想了想,才说:“反正,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李锦明,你一定要重视这个变化,特别是这一阵子,你要多多关心她,保护好她。女孩子总是比较天真善良,轻信人,遇事总中是往好的方面想,不愿意往坏处想。”
“嗯,陆局长,谢谢你的提醒。”李锦明说,“我明天晚上就跟她见面,再好好劝劝她。”
陆晓峰也有些着急地说:“我叫蓓蕾明天就给她打电话,争取马上就跟她见面。你呢?要多个心眼,暗中盯紧她。这个时候,也就是在韩少良要暴露,但又没有被抓起来之前,她是最危险的。就像吴兴隆一样,在出事前,他变成了一个疯狗。当时,我也有些麻痹大意,所以差点被他要了命。”
李锦明说:“我知道了,陆局长,我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关心她,保护她的。”
挂了电话,他本想等明天晚上见面后再跟她说,可是不给她打个电话,他尽头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也有些慌乱,这难道只是对她的牵挂吗?
因为他太爱她了,想她想得很厉害,所以不给她打个电话,就感觉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一样,心里很是难过。还是给她打个电话吧,把陆局长的意思说给她听,顺便也听一听她悦耳的声音。于是,他翻开手机,拨响了她的号码。
而这个时候,龚蓓蕾正处在万分危险的边缘。她的右手已经握在了锁把上,只要轻轻一赵,她的命运顷刻就会彻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