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龚蓓蕾迟疑了一下,才说:“顺利,就是为那块地的事。其实,他早就操作好了,只是让我过去,帮他作个见证。他当着我的面,把两笔巨款划出去,一笔是地块的八千万定金,一笔是给别人的六千万好处费。这样一来,厦门分公司前面这个房产项目上赚的钱,就都划走了。接下来的地皮款,要从总部打过去了。”
“啊?要给人六千万好处费,这也太多了吧?”李锦明惊讶地叫起来,“这里肯定有问题,行贿,违规操作,这是可以肯定的,至于韩少良吃没吃回扣?我想也是肯定的。”
龚蓓蕾说:“我也这样怀疑,可有什么办法呢?”
酒菜上来了,李锦明对她说:“今晚,你也喝点红酒吧。”
龚蓓蕾说:“好吧,陪你喝一点。”
李锦明给她倒了半杯,自己也倒了半杯,举起来说:“来,蓓蕾,为你洗尘吧,碰一下,喝一口。”
他们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干红。李锦明接下去说:“我在想,他叫你过去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让你见证一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龚蓓蕾只吃菜,不说话。
李锦明又说:“我认为,他还有更深的用意:一是让你替他作没有吃回扣的见证,二是让你分担行贿和违规操作的罪责,三是,我的天,这个人的用心好险恶啊。”
龚蓓蕾有些不安地说:“你真聪明,都被你猜到了。”
这第三点,李锦明没敢说出来,那就是韩少良要打她的主意。要不要问呢?他心里很是矛盾,问了,会不会伤害她的自尊心,或者影响她的心情?
问是要问的,巧妙含糊一点,看她怎么说。否则,怎么能安心呢?于是,她含糊地问:“你在厦门,没出什么事吧?”
龚蓓蕾犹豫一下,才淡淡地说:“没有,挺好的。”
李锦明心里一紧:她不想说,这可不是好事。于是,他只得点明说:“上午,你在电话里说,昨晚要是我给你打电话就好了,这是什么意思?”
龚蓓蕾垂下头,不敢看他,拿筷子的手也有些颤抖,显得有些可怜。
李锦明的心更加纠结了:“蓓蕾,你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龚蓓蕾还是摇头否定,“昨晚,一个老板请我们吃饭,一直要让我喝酒,我不能喝,要是你打过来,我就可以跟你说一下。别的,没什么。”
“不,蓓蕾,你的神情告诉我,肯定有事。”李锦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了,“是不是韩少良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龚蓓蕾猛地抬起来头,有些惊恐地看着他说,“真的没有,你不要瞎想。”
李锦明知道她的心理,就不再追问。他喝了一口酒,用酒压下心中那股熊熊燃烧的妒火,稍微平静一点以后,才以轻松的口气说:“没有就好。反正,你不说,我就不问。”
要是龚蓓蕾把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然后商量报复韩少良的办法,那他就开心了。没想到龚蓓蕾还是遮遮掩掩不肯说,这说明她还是对他的不太信任,也依然对韩少良存着惧怕和幻想。
陈智智只得继续表露自己的心声,以进一步博得她信任:“蓓蕾,我再次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你以前所发生的事,只要你不肯说,我就坚决不问,我有这个气度和思想,真的。只要以后,我们互相忠诚就行了。”
“嗯,你很开明,谢谢你。”龚蓓蕾低着头,像对桌子说话一样,低声说。
李锦明又说:“以后,不管你出现什么情况,是变成真正的亿万富妹,还是遭到韩少良的迫害,受到他腐败案的牵连,弄得身败名裂,身无分文,甚至进监狱,我都爱你,永远不变心。真的,蓓蕾,我的公司,你永远有一半的股份。只要你不变心,我就永远等你,爱你,呵护你……”
突然,龚蓓蕾的肩膀一抽,“嗤”地一声,一串眼泪像一串珍珠一样直跌下来,头垂得越来越低了。
“蓓蕾,你怎么啦?”李锦明惊慌地问,“我,我说错了吗?”
过了好一会,龚蓓蕾才拿过桌上的餐巾纸,抹着眼睛说:“我被你的真情和话感动了。”
她擦干眼泪,抬起红红的眼睛,把感激的目光投过去,与李锦明热爱的目光紧紧对接在一起,久久不让开。她把心里对他的感激和爱通过目光,送进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