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殷勤地帮她拉开盖子,倒了半瓶酸奶,再自己倒了半杯法国红酒,端起来对她说:“来,蓓蕾,碰一下杯,把我们以前的一些不愉快都忘掉,重新开始和谐真诚的合作吧。”
龚蓓蕾举起酒杯,跟他去轻轻碰了一下,心却往下直坠:重新开始和谐真诚的合作?这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在夺回应该属于她的权益后,回到一个女孩子的正常生活轨道上来,恋爱结婚,成家立业。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在感情上彻底摆脱韩少良的纠缠和控制,不能再重新开始什么和谐真诚的合作了。
于是,她一脸严肃地说:“是和谐真诚的工作,而不是合作。我们应该要真诚相待,创造一个和谐高效的工作环境。”
韩少良含糊地说:“嗯,这样说也行,反正意思是一样的。”
龚蓓蕾坚持说:“韩总,我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消除误会和隔阂,真正心情舒畅地工作。”
“可以啊。”韩少良两眼色迷迷地盯着她胸脯说,“这些天,我也一直在反省自己,觉得有些地方,确实做得不好,不该跟你闹意气。”
龚蓓蕾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你遵守那天在三位董事面前所作的承诺,尽快解决公司的管理问题,调整好公司的财会。”
“行,没问题。”韩少良为了实现晚上的阴谋,爽快地答应道,“这里事情办好,就回去解决这些问题。”
“嗯,那好。”龚蓓蕾听他这样说,心里宽慰了许多,“韩总,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再有什么反复了。”
“好的,不会再反复了。”为了哄她开心,韩少良表现得十分开朗和诚恳,“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也为了我们好。所以有时想想,我心里确实很内疚,觉得对不起你。”
龚蓓蕾被这几句话打动,差点湿了眼睛:“你这样说,我有些感动,也很开心。真的,我毕竟还是一个女孩,需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
“嗯,我理解。”韩少良还是很愉快地应承,“也应该支持你。”
龚蓓蕾继续快言快语地说:“应该说,我现在已经解放了,就要正式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再建立一个家庭,总不能一直单身下去,对吧?”
“这是应该的,你有男朋友了吗?”韩少良口是心非地说,“没有的话,我帮你作个媒怎么样?”
龚蓓蕾赶紧说:“这就不劳你这个大董事长了,还是由我自己慢慢找吧。”
“是不是已经有了目标?”韩少良嘻皮笑脸地说,“嗳,能给我透露一下他的身份嘛?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是大老板,还是小富翁?”
龚蓓蕾说:“没有,真的,你不要瞎猜了。”
为了晚上的行动,韩少良要千方百计哄住她,迷惑她。为了拖延时间,他不停地给她敬酒搛菜,重复说些早已说过的话。他故意不签单据,吃饭拖时间,下午再给她安排事情做,都是为了能留她住下来。
一直吃到一点半,他才放筷结账,然后在饭单上签字。从饭店里出来,韩少良让她坐进自己的车子,慢慢开车回到公司。
一到公司,他就走到财会室,对吴会计说:“正好今天龚总也在,我们一起去银行划款吧。这么大的两笔资金划出去,总经理应该亲自到场监证才对。”
这话说得有点此地无银三百的意味,所以没有人应声。只有吴会计轻轻“嗯”了一声,就拉开抽屉,拿出账本,不无谨慎地说:“那笔地块的定金,他们催过好几次了。”
这话显然是说给龚蓓蕾听的。
龚蓓蕾愣愣地站在那里,当着部下的面,不能说不去,只好不声不响地随他们出去,一起坐了韩少良的车子,到银行去划那两笔巨款。
龚蓓蕾又一次被韩少良暗算,成了他犯罪行为的遮羞布。作为一个董事长,在一桩地块交易中,给人打六千万好处费,吃两千万的回扣,当然是一种十分严重的贪污犯罪行为。但这个时候,谁知道呢?就是知道了,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呢?
这个两千万,连施菊香也不会知道。韩少良要把它作为玩女人的小金库,起码拿出一半以上的钱,作为搞明星和模特的专用资金,在这几年内干她们个天翻地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钱真的是万恶之源啊!而色则是万恶中的首恶,因此有万恶淫为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