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就是镇医院,也能做手术的。”
到了轿车边,朱金和让徐闯拉开车门,然后让他坐到后排,再把刘桂花放到他怀里,让他抱着。徐闯不解地看着他,却也一声不吭地配合着他。
刘桂花的身子在不断地滴血,脸痛得扭曲着,毫无血色。徐闯痛悔的眼泪往她身上直滴。
到了镇医院,朱金和停好车,赶紧把刘桂花抱出来,往医院急救室里奔,边跑边喊:“医生,医生,快救人!”
刘闯也跟着喊:“医生,快来救人——”
几个医生护士奔出来问:“她什么病?”徐闯说:“她肚子上,有刀子。”一个医生马上让他把刘桂花抱到手术室。朱金和满头大汗地把她放在手术台上,医生上去揭开衣服一看,吃了一惊,问朱金和:“这刀子是谁扎进去的?”
朱金和喘着粗气说:“是他,她男朋友,两人闹了点小矛盾,就吵了起来。吵吵,他就失去了理智,拿起这把刀子。她想扑上去夺他的刀子,在争夺中,他把刀子误扎进了她的肚子。现在先救人,责任以后再说。你们要想一切办法抢救她,钱,没问题。”
徐闯呆呆地看着刘桂花痛苦地呻吟,悔恨的眼泪从脸上不停地挂下来。医生让他们出去,就迅速准备起来,一会儿,手术就开始了。
两个情敌紧张地在门外徘徊,等待着刘桂花手术的消息。她能不能被抢救过来?要是能抢救过来,伤势重不重?都直接关系着他们的命运。
朱金和比徐闯还要紧张,像丢了魂一样在那里转悠。要是刘桂花抢救不过来,徐闯就要被抓起来,他一进去,他就会有麻烦。要是被抢救过来,刘桂花伤势太重,则要影响他后半生的生活。而从今天徐闯失态的行为看,他非常爱她,刘桂花好像对他也还有感情。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趁这个机会,把刘桂花还给他,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样做,既可以保住徐闯,不让他进班房,又可以稳住他,不让他去告发他。要是刘桂花留下什么残疾,也好让他去伺候他。女人有的是,我到招商局当了一把手,还愁没有女人?
想到这里,他就走到满痛悔不已的徐闯面前,装出非常痛苦和真诚反悔的样子说:“徐闯,都怪我不好。因为我的错误,造成了今天这样的严重后果。我真的不应该抢夺你的女朋友,其实,她的心还是属于你的。你刚才也看到了,在关键时刻,她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就是为了救你。她怕你闯下大祸,才要夺你手中刀子的。这件事对我振动很大,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忍痛割爱,把她还给你。”
徐闯惊愕地瞪着他:“还给我?”
朱金和假猩猩地说:“是的,她本来就是你的,你们还是很相爱,所以我就是再痛苦,也要成全你们。你不要误会,我这样说,不是想推卸责任。我可以向你承诺,她的所有抢救和治疗费用,都由我承担。”
徐闯眯着红红的眼睛,不认识似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朱金和像亲戚一样,压低声说:“而且这样,不管她的结果怎样,都对你有好处。你不要再傻了,你就说是你们闹矛盾,误捅了她,你就不会吃官司了,明白吗?”
徐闯蹲下来,抱住头,又哧哧地哭起来:“桂花,是我害了你啊——”
手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一个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他们赶紧走过去问:“医生,她怎么样?”
白大褂说:“刀尖偏了半公分,否则,她就没命了。不过,她是不是能完全康复,还要看以后几天的情况。”
徐闯扑到病房里看她,朱金和则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转身到医院挂号处交钱去了。
一会儿,医生叫病人的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然后把极度虚弱的刘桂花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推到一个病房里。两个情敌就配合着,手忙脚乱地安顿和伺候刘桂花。
忙完,已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朱金和心事重重地在刘桂花床前站了一会,就转到外面打电话去了。打了电话进来,他把徐闯招出来,走到走廊尽头一个没人的角落,有些烦躁不安地对他说:“徐老师,今晚,你就在这里辛苦一夜,我还有事,明天,我通知她的家人来伺候她。”
徐闯沉着脸说:“好,你走吧。”
朱金和沉吟了一下,神色突然严厉起来:“今晚这事,其实是很严重的,也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