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背影,脸上布满疑云:“你看,一向都很正统的孙主任,神情也是这样异常,真的让人费解。”
这时,朱金和听到楼上传来孙敏敏的声音,为了打消他的怀疑,他竟然冒险地说:“你这样怀疑,叫孙主任来问问,不就明白了?”
陶顺仁没有反对。
朱金和走出去,到教务处办公室门口,对坐在电脑前的孙敏敏说:“孙主任,你下来一下。”他的目光与猛地抬头的孙敏敏相遇,脉脉盯了一眼,使劲给她眨着眼睛。
孙敏敏故意用警惕的样子问:“什么事?”
朱金和说:“我在陶校长办公室里,你来一下。”
过道里几个老师好奇地朝他们看。陆红梅老师还闻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孙敏敏心领神会地冲他点点头,站起来往外走出来。朱金和退回到副校长室里,有些焦躁地在那里踱着步,不无紧张地想,她应该懂得怎么应对吧?就说到哪个学生家里去家访不就行了吗?难道陶顺仁还去调查不成?
朱金和真想给孙敏敏发个微信,教一教她。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孙敏敏已经走到了门口,一脸端庄地走进来,故作不快地看着他问:“找我什么事?”
朱金和严肃地说:“你昨晚究竟到哪里去了?害得陶校长替你担惊受怕,还产生了许多联想,你就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吧,夫妻之间应该互相信任,说实话才对。”
孙敏敏转脸怒视着陶顺仁,提高声说:“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陶顺仁赶紧站起来,将办公室门关了:“你说话轻点好不好?”
朱金和装腔作势地打着圆场说:“孙主任,有话好好说,啊?不要动不动就使女孩子脾气。”然后巧妙地提示她说,“你昨晚到底是去家访还是去玩了?要说实话。不能老是让陶校长替你担惊受怕。”
孙敏敏受到启发,眼睛亮了。但她没有马上顺着朱金和的话说,而是依然气咻咻地说:“人家有事,稍微晚一点回家,他就追根究底,谁受得了啊?”
“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的。”朱金和笑笑说,“陶校长算得是开明宽容的人了,你要是碰到厉害的,更受不了呢。就像我家里那位,我稍微晚点回家,不说清楚,她就跟我吵得不能睡觉。”
朱金和句句在替陶顺仁说话。陶顺仁脸上渐渐有了亮光:“将心比心,要是我这样,很晚回家,又不说去了哪里,你能罢休吗?”
孙敏敏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不是去家访,还有哪里可去啊?我就是不告诉你。”
陶顺仁脸涨得通红,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朱金和又当师娘又当鬼地说:“孙主任,你怎么对陶校长这么凶啊?这样做,是不对的。”
孙敏敏一箭双雕地说:“我还没到凶的时候呢,马上就要放暑假了,等放了暑假,我还要凶,还要出出他的丑呢。”
陶顺仁难堪地抖着手,求救似地说:“朱校长,你看看,她多么凶啊。唉,她还一直吵着要与我离婚。我怕丢脸,就没跟你说。今天,反正她不怕丢脸,我就干脆跟你说了吧。你是我们的媒人,我们走到这一步,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陶顺仁以为朱金和还不知道他们家里的事情。
孙敏敏逼视着他说:“走到哪一步?你有胆,就给朱校长说说。”她边说边给朱金和使眼色。与他天衣无缝地演着双簧戏,把蒙在鼓里的陶顺仁弄得一惊一乍。
陶顺仁不好意思说他与刘红的事,低下头,不敢抬起来。
朱金和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既得意,又害羞:你现在真是既做师娘又做鬼。可不这样做能脱险吗?
他继续演戏:“我看你们都要改改才行。虽说我这个媒人不包你们一生一世,但看着你们这样吵架,心里总是不太好受。”
孙敏敏要把陶顺仁最害怕的事情说出来,朱金和用眼睛制止住了她:“孙主任,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这一点我最知道了。”
“我真搞不懂,我对她这么好,她就是看不惯我,就是要跟我过不去。”陶顺仁感激地看了朱金和一眼:“其实离不离婚,我也无所谓,就是不要搞得大家像仇敌一样,这样多难过啊。好合好散嘛,对不对?”
“对对,”朱金和忙不迭地点头,这是他最想听的话,“如果真的没了感情,两人呆在一起,日子也确实不好受。我想,两人最重要的,还是要互相理解,互相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