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草丛中,就听男人怀疑的声音道:“我们真的要这样?”
沫沫瞅了他一样,轻哼一声:“这样有什么不好?”
“可是,这……”北冥湛心中有些崩溃,他看着自己一身褴褛的衣衫,身上是又脏又臭,本来很是俊俏的一张脸愣是成了黑炭。
一旁的沫沫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她看上去比他稍稍干净一些,但一瞧就像个小叫花子。
沫沫打量了他两眼,皱了皱眉道:“这怎么了?你不是说能帮你的人在京城吗?他们既然能在这里伏击你,京城肯定也有,不打扮成这样如何入京啊?”
北冥湛其实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只怕京城里想要他死的人更多,他这一路走下来,身边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他穷途末路,真是没有办法了。
他狠了狠心,硬着头皮道:“好,那就听你的。”
沫沫拍了拍胸脯,阳光下她一双大眼闪闪发光:“你放心,我肯定把你安全送入京城。现在没有人,我们走吧。”
她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望着京城的方向有些失神。段逸尘对她这么好,她这么不辞而别,一定让他担忧了。
原来在这个世上,有的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也会亲如一家,但有的人即便是亲兄弟也会自相残杀。
所以她干嘛要纠结于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呢?她出来走的这一遭,好似明白了很多东西,也许人只有在历经生死的时候,才会明白。
日落时分,他们俩乞丐终于进了城,好在因为他们身上又臭又脏,走哪哪嫌弃,因为成功的避开了城门口的暗哨。
他们两人进了城后,这天色也黑了,因为身上没有银两,他们只能缩在角落里行乞。
沫沫蹲在地上问着北冥湛:“如今进了城,你打算怎么办?”
北冥湛一筹莫展,就算他进了城,可他身上的官碟印鉴都丢了,没有别人的指引如何能见得了皇上?
就算是见到了,恐怕皇上也会追究他,也许会让他为那个叫墨轩的内监赔命吧!
想到那个少年,北冥湛心中的确愧疚。他长叹一声道:“我要找的人身份尊贵,不是我这个乞丐随随便便就能见的。”
沫沫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你别灰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北冥湛看着她,夜幕下她脏兮兮的容颜竟是格外的好看,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道:“你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沫沫感受着他的指尖落在她的脸上留下的温度,好似在她心中划下了一道波澜,她讪讪的收回视线,脸颊微烫。
就听哐当一声,有人往她的破碗里丢了几枚铜钱,沫沫欣喜若狂,她拿起那几枚铜子兴冲冲的对着北冥湛道:“阿湛你看,我们有钱了。你等着,我去买几个馒头。”
北冥湛点了点头:“好,你小心。我在这里等你。”
沫沫轻嗯一声,便捏着铜钱上了街。
北冥湛看着沫沫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他靠着墙角露出一个苦笑,想到自己之前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如今却要为几个铜板而乞讨过活,他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