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躺在自己的狐狸洞中,睡的正香,冷不防的一盆凉水泼到了他脸上,让他打了个哆嗦顿时醒了过来,就见水寒烟站在他面前,双眼透红。
“小烟烟,你这是怎么了?”白斐坐了起来,也无暇顾及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好似这样的事情,他都已经习惯了一样。
水寒烟转身坐在桌前道:“去把你藏的酒拿出来。”
白斐唇角一抖,他乖乖的起身将自己私藏的好酒从狐狸洞口那颗桃花树下挖了出来。
“你这是又触景伤情了吧?我记得你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白斐将酒坛子放在桌子,打算去取酒杯。
却见水寒烟拔下酒塞仰头就灌了几口,白斐看着她这豪爽的模样不禁皱眉,他在她对面坐下,长叹了一声:“小烟烟,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水寒烟放下酒坛子,满脸愤色:“我管他是谁?我只知道他最适合炼丹,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我。”
白斐有些着急的劝道:“他可是帝君的义子,你如果将他练成了丹药,咱们谁都别活了。”
“那就一起死好了。”水寒烟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她抓起酒坛又灌了两口,突然哽咽的哭了出来:“我没能救得了我爹,不能看着我娘就那么死去。白斐,你是不会懂的,不会懂的。”
水寒烟一边喝一边哭,眼泪顺着她的脸都流进了酒坛子里。
白斐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懂,我是他们抚养大的,当年我没能救得了他们,这一直都是我此生的遗憾。烟儿,你放心哥哥会守着你,你既然想用他来炼丹,那哥哥就帮你。”
“哥。”
水寒烟伸手缠着白斐的脖子,窝在他的怀中哭的悲恸。他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但感情却更似亲生的。
尤其是白斐,于他而言,守护水寒烟便是他的责任,无论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帮她。
所以景沐,是他们兄妹联手做的一个局,目的只有一个,将他一身修为和元丹炼化成丹药,救他们的母亲。
……
景沐等了许久也不见水寒烟回来,他终是放心不下,离开了小岛来到白斐居住的狐狸洞。
就见他们两人双双醉倒在了桌上,旁边还有几个空酒坛。
景沐微微蹙眉,他先将白斐扶到床上为他盖上被子,然后才抱起水寒烟回了住处。
他们一走,白斐就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身上的被子,突然觉得有些迷茫。景沐的确和他们所知道的神仙不同,这个人清雅出尘,身上的那种气质和水寒烟很像。
他们其实不想伤他,但正如水寒烟所言,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白斐摇摇头,挥散心底的惆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只希望他们的计划顺利。
景沐将水寒烟送回了房间,他正欲离开,谁知喝醉的水寒烟突然握着他的走喃喃道:“别走,爹,你不要离开我们。”
她闭着眼睛,那清澈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好似梦见了伤心事。
景沐看着她,心底深处泛起了一些怜惜,他伸手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温柔的声音道:“我不走,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