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杜旭连忙回答:“都抓来了。”
安争摆了摆手,西配房的房门被天启宗的弟子打开,里面至少七八十个郑立海的手下,好像堆人山似的被塞在里面。手脚全都打断了,嘴巴里塞了东西,发出的声音浑浊含糊,而且微弱。
“这些人这些年跟着你也没少祸害人吧。”
安争道:“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这些人若是留着,跟你一起逃了可怎么办?若是不给你上一些枷锁,你逃了怎么办?”
他一摆手,天启宗的弟子随即把人都拉了出来,一个个的丢在地上。
安争指着那些人说道:“这些人都算跟着你出生入死了吧?这话书的有些赞美了,说是坏事做尽才对。这样......我要说我不杀你,你不太信对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一个一个的指认,你手下这些人那个手里有人命,那个手里没沾血但是逼死过人的,你都指出来。你指出来一个,我免你一宗罪。现在知道我给你那五十万两银子干嘛的吗?嗯,跑路的钱。”
郑立海吓得在那磕头,只是不敢说话,脸白的好像纸一样。
安争:“不打算说?”
他一招手,那张银票飞了回来。安争看向那些被帮助的人,晃了晃手里的五十万两银票:“郑立海的事你们都知道对吧,嗯,那你们谁先说呢?说出一件他该死的事,他手上的人命案子,我就饶谁不死。第一个说的,拿这五十万两银子逃命。”
呜呜呜呜!
那些人争先恐后的点头,虽然发不出来声音,但一个个的激动的不知所措。就好像落水将死的人终于抓到了一块漂浮的木板似的,谁也不愿意放手。 安争叹道:“你看,他们比你积极多了。”
郑立海猛的抬起头:“我说!”
他站起来走到最近的那个人身边:“这个人叫杜三,是最早跟着我的,他手里不下四五条人命。打着我旗号出去做事,若不是还用的到他,我早就已经除了他了。收了好多钱,根本就没有跟我报账!”
杜三呜呜呜的喊着,可就是出不了声。
杜旭上去一把将杜三的嘴巴里的布扯下来,杜三张开嘴怒骂:“郑立海我操-你-妈!老子杀的人,哪个不是你让杀的?老子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吃肉我连一口汤都没有,老子不自己想点办法赚银子,你会给我?!我咬死你,我要咬死你!”
郑立海一脚踩在杜三脸上:“你就是个贱货,当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他妈的早就而死了,你还跟我要银子。”
他回头看向安争:“道爷,杀他杀他!这个人手上的人命最多了。”
安争点了点头:“杀。”
天启宗的弟子一刀剁下去,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那刀子下来的突兀且刚猛,还在叫喊着的郑立海躲不开,减了一脸的血。
一道落下,人头滚了出去。
“下一个。”
安争云淡风轻的说道:“你继续。”
到了这一刻郑立海也没有什么豁不出去的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指认,接连六七个人都是手里有人命的。这个时代杀人的案子若是官府不急着破,根本就没有任何希望。有些时候就算是官府想破,也没有头绪。比如那些从外乡来金陵城的人,被郑立海他们抢夺了财物之后杀了拉出城去掩埋,谁知道?
“杀!”
“杀!”
“杀!”
“杀!”
“杀!”
郑立海指认一个,安争说一个杀字。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院子里就血流成河,十几个人的脑袋被剁了下来,粘稠的血液顺着青石板的地面蔓延出去,很快就染红了一大片。
人头一个个的滚开,滚的到处都是。
郑立海也算是拼了,这些年手下人做过什么坏事,一件件都说了出来。从这些事来看,死一个人郑立海就该死一次,所以他死几十次都不冤枉。
“没有了?”
安争见郑立海停下来后问了一句。
郑立海一头汗水,整个人虚弱的摇摇欲坠:“道......道爷,剩下的手里没有人命了。”
安争点了点头:“那好,把剩下的人都放了吧,但是看管起来,谁想逃走,杀无赦。若是老老实实在自己家里待着,我就饶谁不死。你知道我不杀你们是为什么吗?”
安争抬起手指了指郑立海:“是因为他,你们都记住了,你们不死是因为他没想起来,但是指不定哪天想起来了。死了的那些人也是因为他,你们应该会记住一辈子吧。但你们的命不是他给的,是我给的。什么时候你们想杀郑立海的时候,跟我说。”
安争笑着看向郑立海:“你猜,他们将来检举你的时候,会不会遗漏什么?”
他把银票摔在郑立海脸上:“你走吧,记住我教给你做的事。”
郑立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门的,好像死了一回似的。
杜旭看着郑立海走了,有些心疼:“宗主,那是五十万两银子啊。”
“假的。”
安争一摆手:“我自己写的,票根是对的,但是印章和暗记都是假的。再说......哪里有五十万两银子的银票,这么大的数额,直接给灵石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