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昌禄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啊,太后,奴婢对大燕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奴婢奴婢确实拿了幽人一些银子,但奴婢真的不知道他们居然居心叵测。奴婢有罪,奴婢罪该万死!”
他一下一下的磕头,很快额头就肿了起来。
苏太后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犯了错就要认罚。不过那天你护驾有功,我看功过可以相抵。你去吧,到了刑部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交代什么就交代什么。多大的罪,受什么罚,你都要老老实实的接着。”
她侧头看向沐长烟:“不过,交代清楚了,该领的责罚领了,还是把他送回锦绣宫来,我还要罚他。”
沐长烟点头:“母后做主就是了。”
他心里发寒,李昌禄就是太后的一条忠犬,和宫外的联系都是李昌禄去办的。若是能除掉这个人,就相当于斩掉了太后一条臂膀。可现在沐长烟根本没办法除掉李昌禄,因为刑部那边绝对不敢忤逆了太后的意思。和太后撕破脸?显然还不到时候。
“儿臣还要回天极殿处理一些事,就先告退了。”
他站起来俯身告辞。
“对了。”
太后抬起头看着他:“我听说你要给那个安争封伯了?”
这不过是才发生的事,太后就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沐长烟相信,只要自己身边有人,不管这个人是谁,都有可能是太后安插的。
“是。”
苏太后点了点头:“那个少年还不错,封伯就封伯吧,回头让他也多到宫里走动,有什么好东西让他送过来给我看看。”
沐长烟垂首:“儿臣知道了。”
苏太后摆手:“你去吧另外,户部的银子不用再往锦绣宫这边拨,战事要紧。一日不灭幽,我的锦绣宫一日不修。”
这句话倒是让沐长烟颇感意外,他俯身一拜:“谢母后!”
苏太后重新躺下去:“我乏了,那日受了些惊吓,还没缓过神来。你先去吧,有什么事自己做主就是了,不用每天往我这跑。大丈夫当有大丈夫的果决,不能婆婆妈妈。”
沐长烟弓着身子退出去,心里的怒火已经快要抑制不住了。
自己身边到底谁是隐藏最深的那个探子?刚刚在东暖阁里发生的事,转眼就到了苏太后的耳朵里,这些话是谁说出来的?
安承礼?
沐长烟侧头看了看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安承礼,然后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念头。安承礼本就是太后派过来的人,明面上的事他确实要一件一件的报告给太后,所以太后现在依然对他深信不疑。但是很早之前,安承礼就已经对自己坦承了一切。这段日子以来,安承礼也确实为自己做了很多事。
除了安承礼之外,还有谁?
沐长烟觉得,有必要找个借口把身边的那些人换掉了。
“小安子,那天幽国的刺客出手的时候,只有你在我身边。天极殿的那些侍卫,当时居然全都自己跑了我看,这些人不用留在我身边了。”
沐长烟一边走一边说道。
安承礼点头:“奴婢回头让陈少白从玄武队里选一批人补进来,最起码用着放心。”
沐长烟嗯了一声:“咱们去天牢。”
“啊?”
安承礼一惊:“去天牢?大王,太危险了。”
沐长烟一摆手:“无妨,人已经废了,还能怎么样。我就想再去看看那个谭松,问问他,究竟他为什么要这样冒险。”
就在这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从远处跑过来:“大王,长信伯派人过来谢恩了。”
沐长烟一怔:“长信伯是谁?”
安承礼提醒:“安争”
沐长烟一拍脑门:“瞧瞧我这记性,让他过来见我就是了。”
曲疯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一个人物,虽然跟着安争之后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毕竟这是第一次见到一国之君。所以曲疯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两条腿在发颤。
沐长烟看到曲疯子的样子有些好笑,一边走一边说道:“安争让你来谢恩的?”
曲疯子跟在沐长烟身后:“是不过大王,安争让我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沐长烟往四周看了看:“一边走一边说,尽量声音轻些。”
曲疯子从袖口里翻出来一个字条递给沐长烟:“这是安争让我呈给大王的。”
沐长烟心说安争果然是个底细的,知道在宫里任何话都可能被人听了去。他将纸条打开看了看,上面只有几个字。
小心劫狱
小心劫狱?
沐长烟愣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安争什么意思,难道说幽国的人在方固城里还没有杀绝?就算是没有杀绝,那些人敢劫狱去救谭松?
安争到底想提醒我什么?
沐长烟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忽然之间恍然大悟,然后他忍不住笑起来,笑的格外灿烂。
“没错,是应该小心些。那些幽国人贼心不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小安子,你陪我去天牢看看,是否应该再加强些戒备。”
安承礼没看到字条上是什么,只看到了沐长烟的笑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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