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典。”
待到回礼备妥,三人告辞出来,由李闻送回驿馆。
东江王妃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转身进入内室。
东江王刚刚坐回床上,正在婢女的服侍下喝茶汤,看到她过来,摆手让仆从退下。
屋里只剩夫妻二人,东江王妃端起茶汤,拿帕子给他擦手,口中问:“看到了?好还是不好?”
东江王倚回去,笑着说道:“传闻果然不虚,徐焕这两个女儿,当真国色。”
“是啊,就是觉得太美了些,恐怕多生事端。”东江王妃附和。
东江王却摇头:“生不生事端,要看品性。倘若这门婚事能成,难不成还有人敢肖想世子妃?”
东江王府的权势,自是不怕别人觊觎。东江王妃停了手问:“王爷这是中意?”
东江王不置可否,说道:“三郎今日鲁莽,他们兄妹既没有忍气吞声,也没有得理不饶人,最后化干戈为玉帛,倒是行止有度。”
王妃心道,那还不是三郎瞧人家小姐漂亮,自己软下来了。
但是她身为长辈,说这话不免轻浮,就转回去说道:“这姐妹俩可不是好惹的。我叫依儿兰儿相陪待客,兰儿嘴上没把门,输棋后说了句使诈,那徐三小姐竟是一点脸面也不给,反口骂了兰儿一顿。徐大小姐虽然斯文些,可也是从头到尾没松过口。”
说这话时,她脸上有淡淡的不悦。虽然岑二小姐封了众人的口,徐家姐妹又没有告状,可她是王府的主母,怎么会不知道呢?不管怎样,岑家两位小姐都是她的亲侄女,被别人下了脸面,她岂能高兴?才见第一回就敢这样,等徐大小姐成了世子妃,岑家还有立足之地吗?
东江王笑了起来:“虽然徐焕的官位权势有所不及,但并不听命于我。此番前来相亲,她们代表的是南源,岂能让东江属臣之女欺到头上?这样还怎么谈结盟?岂不是还没开始就弱了气势?”
他伸手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柔声说:“本王知道你心疼侄女,可你更要心疼儿子。我这身子骨不中用了,日后东江都要交给他。这副担子重啊,江北蒋奕虎视眈眈,京里早就忌惮我们了,不给他找个靠得住的岳家,担得起的媳妇,我怎么放心得下?”
说到这个,东江王妃眼圈一红,握住他的手:“王爷,您不会的……”
东江王只是笑,脸色越发苍白。就起来看了那么一眼,便坐都坐不住,他心里清楚,自己时日不久了。
“所以,闻儿的妻子,必须是个外柔内刚的。徐大小姐不肯低头,我倒更中意了。”他笑着说,“你不是也觉得好,才连连送她们东西?”
东江王妃忍泪点头。她原本是因为李观的事,才多送东西当做赔礼,可让东江王这么一说,她还有什么可嫌弃的?儿子当然比侄女重要,只有儿子好好的,岑家才会好好的。
“好了,你忙去吧,我睡一会儿。”说了这许多话,他很累了。
东江王妃应声是,服侍他躺下,亲眼看他睡着,再叫丫鬟来守着,才去理事了。
待理完事,她问:“世子可回来了?叫他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