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张铉将饼推给儿子,“这个不错,尝一尝。”
张廷尝了尝,点点头赞道:“又细又软,真的不错!”
张铉又端了两盘点心给他,这才问王赞道:“郡里的民团有多少人?”
“回禀陛下,大概有八千人左右,在夏收前和秋收前各训练十天,冬天则训练一个月,我们益都县民团人数最多,有三千人,分六个营,小人负责其中一营,民团士兵都是附近的乡亲。”
“除了训练,民团还做什么?”张铉又问道。
“还有就是冬天兴修水利,当然,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参加,但民团是主要劳动力,另外,民团还要联防稽捕盗贼。”
这时,裴弘快步走上前,低声道:“陛下,那边有几个老人想见陛下!”
张铉顺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五六个拄杖老人,正探头向这边张望,他便点点头道:“请他们过来吧!”
不多时,几个老人被侍卫带上前来,他们跪下行礼,“小民参见皇帝陛下!”
张铉连忙吩咐左右侍卫,“快快扶他们起来,让他们坐下!”
几名侍卫扶他们起来,给他们铺了席子,请他们席地而坐。
为首老者道:“听说陛下要回北海郡,乡亲们推荐我们这几个乡老代表附近几个乡来拜见陛下,幸亏陛下停下来休息,否则就要错过了。”
张铉笑问道:“大家都有养牲畜吧!”
“我们一带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牛、养骡驴,说起来多亏陛下当年有远见,在北海郡的河流两岸都种满了牧草,海边更是大片分布着草场,现在这些草场成了北海郡人的黄金宝库,我们活了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富庶,外面人都说北海郡人的富庶已经不亚于中都,但我们却说,是陛下给我们种下了金种子,今天长成挂满金果的大树了。”
乡亲们感激也让张铉颇为欣慰,当年他放弃北海郡迁都魏郡,建立了中都,心中一直对北海郡十分歉疚,这里是他的龙兴之地,也是他一步步为理想而奋斗的土地,他发自内心地希望这里的人民能过上富裕生活,只有这样才能减缓他心中的歉疚之情。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收入,朕再对比一下中都人的收入,说不定北海郡人的收入比中都还高。”张铉笑着说道。
众人商量一下,推出一个老者说话,此人家境中等,很具有代表性,老者便欠身道:“回禀陛下,小老儿姓赵,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出嫁,小儿子三年前从军,家中就有我和老伴以及长子夫妇,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家里有一百六十亩地,其中六十亩是小儿子从军挣的军功田,一百亩是我和长子分的永业田,将来小儿子从军回来还会有五十亩永业田,我们家养了十头牛,二十头骡子和十五头毛驴,去年卖了五头牛、十二头骡子和十匹毛驴,加上种田收入,一共挣了五百余贯钱,当然,小儿子的军功赏赐不算,也谈不上很富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裴弘和杨师道听得瞠目结舌,一年居然挣五百多贯钱,一名侍郎的年俸也不过如此,张铉抚掌大笑,“这个收入传出去,朕估计中都人都要跑光了,全部跑来北海郡谋生。”
“陛下,不会这么夸张吧!”
旁边裴弘笑道:“老丈,中都一个大酒肆的酒保,一个月能挣六贯钱,一年不过七十余贯,掌柜则翻倍,中都收入最高是南面灵泉山的铜矿工,每月能挣二十贯,一年也不过两百四十贯,但非常劳累,还有生命危险,老丈一家人养养牛种种田,一年就能收入五百贯,这个中都人可真比不了。”
老者战战兢兢道:“看来是我们失言了。”
张铉淡淡笑道:“这其实没有什么,大家生活富裕,朕也很高兴,不过朕也要说清楚,当年朕离开北海郡时说过,免大家十年的畜牧商税,一旦十年期满,卖牲畜时就要征税了,到时大家收入都会减少,希望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众人都点头道:“免了我们十年的税,我们心里只有感激。”
“时辰不早,朕也出发了,请各位乡老代朕向乡亲们问好。”
张铉起身和众人告别,这时,一名宫女管事上前禀报道:“陛下,淑妃娘娘说,这里的点心很好,她想带点回去。”
张铉呵呵一笑,“那就全部买下来,给大家都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