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多时,屈突通的亲兵校尉带着几名士兵跑到了王君廓的大帐附近,这时,两名潜伏在附近的监视者上前禀报,“王君廓没有出帐,还在帐内。”
亲兵校尉快步来到王君廓的大帐前,几名亲兵拦住了他,“我家将军正在休息,请不要打扰!”
亲兵校尉举起令箭道:“奉大帅之令,请王将军速去东城商议军事。”
几名亲兵对望一眼,其中一人苦笑道:“恐怕我家将军去不了。”
“为什么?”
“自己看吧!”
亲兵让开了路,校尉走上前,挑开帐帘一角,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几乎窒息,他连忙捂住鼻子再细看,只见大帐内灯光昏暗,桌上和地上全是酒壶,桌上堆满了残羹剩菜,几只碗碟被摔得粉碎,一只酒坛子倾倒在地上,酒还不断从坛中流出,桌上和帐上到处是剑劈过的痕迹,另一边的兵器架上挂着王君廓的盔甲和大刀,而内帐则传来一阵阵打雷般的鼾声。
亲兵校尉眉头一皱,退回来问道:“怎么会这样子?”
“将军心情不好,喝醉了酒又哭又笑,我们劝他,还被他用剑砍伤。”
亲兵指指另一人的手臂,校尉这才注意到,旁边一名士兵的胳膊绑着纱布,纱布上有血渗透出来,看得出伤得不轻。
“那该怎么办,大帅有令找他,而且军中不准喝酒,这可是严重违反军纪!”校尉不满地指责道。
“要不我们再去叫叫将军。”
两名亲兵走进内帐,校尉也跟了进去,他站在外帐偷窥,只见王君廓睡在榻上,手中还握着一把剑不放。
“将军!将军!大帅有请。”
两名亲兵推王君廓的身子,王君廓忽然暴怒,“滚出去!”
剑光一闪,只听一名亲兵惨叫一声,两人跌跌撞撞逃了出来,其中一人捂着肩膀,满脸痛苦,似乎被刺了一剑。
“快出去吧!”
众人催促,校尉也只得出了帐,对亲兵们道:“一旦王将军醒来,请他立刻去东城见大帅。”
他摇摇头,转身快步离去了。
.........
东城头上,屈突通听完了校尉报告,他的眉头也皱成一团,王君廓一向自律,从不违反军纪,今天居然喝醉了酒,战时喝酒,最轻也是一百军棍,若误了战机还会被处斩,这可不是王君廓的作风啊!
“是他本人吗?”屈突通又问道。
“应该是,卑职还听到他的声音,卑职本想进内帐看看,但他挥剑伤人,大家都不敢进去了。”
“那他的大刀和盔甲还在吗?”
“还在!卑职亲眼看见,战马也在外面拴着。”
屈突通这才打消了疑虑,他知道王君廓视刀如性命,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大刀,只要刀在那么人就在,其实他心里也明白,王君廓心中比谁都苦闷,抗击突厥获罪,贬官夺爵,秦王又不肯恢复他的官职爵位,现在又被自己剥夺了军权,他借酒浇愁也很正常,这个时候王君廓还兴高采烈,那才是怪事。
不过屈突通毕竟是名将,他虽然相信王君廓还在大营,但西城那边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主要是谢敬元有没有控制住军队,屈突通知道谢敬元的能力,要让他一夜之间掌控军队,确实有点为难他了,但至少要稳住军队。
屈突通又对亲兵校尉道:“你再辛苦跑一趟西城,看看谢将军那边情况,速回来向我禀报。”
“遵令!”
校尉刚要走,屈突通叫住了他,“走城内快一点。”
走城内是直线,而走城墙则绕一大圈,校尉带着数十名手下下城去了。
屈突通的目光又投向城外,他发现数十架巨大的攻城器已经出营了,正向城池这边缓缓而来,他当即喝令道:“床弩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