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军队派驻了吗?”
“已经派驻!”
张铉点点头,喝令道:“大军立刻北上,去平原郡与尉迟将军汇合。”
高士达并不知道窦建德已和张铉联手,尽管高慧一再要求兄长将情报转给高士达,但一心想促成高窦两军火并的高烈担心高士达在得知张铉出兵的消息后与窦建德和解,便没有接受高慧的建议,隐瞒住了这个重要情报。
目前高士达正亲率十万大军在弓高县和窦建德大军对峙,高士达和窦建德之所以能长期共存,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两人以永济渠为界,永济渠以西是窦建德的地盘,永济渠以东是高士达的地盘。
而他们所控制的四个郡也基本上是沿着永济渠划界,所以两人长期相安无事,但划界中也有一个特殊之地,那就是弓高县,弓高县属于平原郡,但它偏偏位于永济河西,窦建德认为永济河西是他的地盘,弓高县应归他所有,但高士达则坚持平原郡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弓高县属于平原郡,当然应该由他管辖。
两人为这个县城归属争执不下,最后是渤海会出面调解,弓高县暂不定归属,双方都不能在弓高县驻军,但自从高士达在河间郡抢了窦建德的一千匹战马后,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便被打破了。
窦建德率先出兵占领了弓高县,高士达也毫不含糊,随即出兵夺回弓高县,两军在弓高县爆发激战,最终以窦建德惨败收场。
此时的弓高县已成为窦建德和高士达斗争的主战场,双方在这座县城外投入了二十三万大军,高士达拒守弓高县,窦建德搭建了一座坚固的板城,在对峙期间,高士达的几次挑衅窦建德都不肯迎战,很显然,窦建德是在等张铉南面的消息。
但窦建德却不知道,就在他几乎全军压在弓高县时,渤海会的三万军队正无声无息杀向窦建德老巢乐寿县。
弓高县城墙上,高士达正远远眺望三里外窦建德的大营,高士达年约四十岁,长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他出身渤海高氏家族的一房偏支,和卢明月一样,在他起兵造反后,渤海高氏便郑重声明,他和渤海高氏家族毫无关系。
高士达也刚刚得到渤海会的消息,高烈和穆隧新正亲率三万大军突袭窦建德老巢,这让高士达十分期待,虽然他并不知道渤海会为什么会和窦建德翻脸,但这个结果却让他十分欢欣鼓舞,他一直担心渤海会会出兵对付自己。
这时,他身旁副将孙连环笑道:“大王,渤海会军队应该已经抵达乐寿县,我估计今明两天就会有军队传来。”
高士达点点头,“窦建德虽然是直人,但他手下谋士凌敬却足智多谋,我们也要当心窦建德军队将计就计佯败,诱引我们深入。”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而来,呈上一份情报禀报道:“大王,南皮县紧急情报!”
高士达一怔,南皮怎么会有紧急情报,难道是窦建德偷袭了自己的老巢吗?
高士达接过情报看了一遍,眼睛蓦地瞪圆了,他大叫一声,身体晃了两下,几乎晕厥过去,手中情报也飘落在地,副将孙连环慌忙扶住他,“大王,出什么事了?”
“天要亡我也!”
高士达长叹一声,“张铉大军已经攻占平原郡南部,吴寿重竟然不战而降,安德县失陷了。”
周围十几名将领面面相觑,每个人眼中都露出恐惧之色,张铉竟然出兵平原郡,这可怎么办?
数年来张铉南征北战,所向披靡,横扫黄河两岸,使每个人心中都对他存了深深的恐惧感,吴寿重投降一点不奇怪,如果吴寿重拒守死战,那才是奇怪之事。
高士达慢慢冷静下来,咬牙道:“相信窦建德也没有战意了,我愿向他赔礼道歉,把弓高县割让给他,我要立刻退兵回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