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看了看船只。
船只都是五百石平地大船,比他运兵渡河的船只大得多,两艘渡船足以将二十余人马运过河去。
“船夫,把我们运过黄河,会给你们重赏!”
几名船夫被吓得战战兢兢,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窦建德一挥手,“上船!”
士兵们纷纷牵马上船,窦建德也上了船,船只一荡,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岸边,向黄河中心驶去。
这时,一名隋军骑兵疾奔而至,窦建德和他的亲兵草木皆兵,吓得脸色都变了,纷纷张弓搭箭,待看清只有一人,大家都松了口气。
骑兵奔至岸边大喊道:“我家主帅有话给窦公,看在窦公一向善待百姓的份上,这次放窦公一马,如果河北之军敢残害黎民,欺压良善,我家主帅绝不会轻饶!”
骑兵喊完,调转马头便向南奔去,渐渐不见了身影。
窦建德望着渐渐远去的隋军骑兵,心中无限感概,他想起了被自己丢在济北郡的两万将士,心中异常难过,说到底,他还是因为情报不足,如果知道张铉有这么强大的水军,他又何苦渡河南下,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张铉还有骑兵,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高士达把这个关键的情报向自己隐瞒了。
想到这,窦建德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
涿郡蓟县,卢庆元将张铉的亲笔信交给了幽州都督郭绚,郭绚打量一下卢庆元,心中略略有些不悦,张铉最终还是娶了卢家之女,这就意味着张铉和罗艺之间有了一种姻亲关系。
尽管这种姻亲关系还不足以影响到大局,但如果卢家从中协调,罗艺和张铉之间会不会就有了某种默契?
郭绚心中生起一丝怀疑,为什么张铉建议自己攻打高士达和窦建德?
他沉思片刻,对卢庆元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要慎重考虑一下,贤侄可以先回府休息,一有决定我就会立刻通知贤侄。”
“那晚辈告辞了!”卢庆元行一礼退了下去。
郭绚负手走到地图前,望着墙上一张巨大的河北地图,其实他很清楚目前张铉所面临的巨大压力,高士达和窦建德双双陈重兵于黄河北岸,兵力人数有二十万之多,准备南下青州,而张铉兵力不过三万人,兵力相差悬殊,就算张铉善战也挡不住二十万大军的冲击,只靠黄河天险来拦阻二十万大军南下,这个压力确实太大。
正因为明白张铉所面临的压力,郭绚对张铉的求援也并不感到奇怪,只是郭绚比较担心罗艺。
目前罗艺驻兵北平郡,幽州四万大军,罗艺掌军一万五千人,郭绚控制两万五千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就怕自己率军南下后,罗艺在背后给自己做小动作,自己恐怕会损失惨重。
这时,堂下有士兵禀报:“姚先生来了。”
姚先生全名叫姚铠,是郭绚的幕僚,郭绚连忙道:“请他进来!”
片刻,姚铠快步走进了大堂,他年约四十余岁,身材瘦高,容貌清朗,颇有才敢,而且思路清晰,往往能看透问题表象,深得郭绚信赖。
姚铠上前躬身施礼道:“参见都督!”
“先生不必客气,先生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姚铠微微一笑,“都督请说!”
郭绚便将张铉请他出兵之事说了一遍,姚铠听完便笑问道:“都督觉得哪里不妥呢?”
郭绚犹豫一下道:“我其实是担心罗艺那边,他和张铉都是卢家之婿,会不会他们二人”
“如果都督担心这个,我倒觉得没有必要了,张铉此人虽然野心勃勃,但我觉得他还不至于和罗艺勾结,我相信他未必希望罗艺成为幽州之主。”
“为什么?”
“正如都督所言,他们都是卢家之婿,都督觉得圣上会容许卢家的两个女婿控制河北吗?我相信张铉也很清楚这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