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踌躇不决,着实让韩治水急得跺脚。
就在刚才,韩治水得到杜伏威派人送来的紧急情报,张铉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北上淮河,这让韩治水慨然长叹,孟海公迟迟不肯进攻青州,张铉已经及时杀到,恐怕机会即将丧失了。
韩治水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孟海公才姗姗来到自己的官房,命人将韩治水请进来。
韩治水按耐住内心的满腔怒火,快步走进官房,躬身施礼道:“微臣韩治水参见王爷”
孟海公虽然这几天沉溺于声色之欲,但他却并没有完全迷失自己,他也有争夺天下的野心,但他有自己的主张,知道自己根基还不稳,这个时候若听从韩治水的劝告进攻梁郡,会使他吃不下而撑死,他希望能站稳徐州四郡后再考虑扩张。
偏偏韩治水一再劝他西征北伐,着实也让他不满。
孟海公和韩治水的发展方略有了矛盾冲突,孟海公就用纵情声色的办法来躲避韩治水,包括他刚才凉韩治水半个时辰,也是在故意消磨他的锐气,他知道韩治水一定会继续劝自己夺取青州。
“韩军师有什么重要军情吗”孟海公坐在六尺宽的象牙王案后慢慢吞吞问道。
“王爷知道张铉出兵的消息吗”
孟海公一怔,原来不是为青州之事,而是张铉出兵,他摇摇头,“我毫不知情”
“王爷,刚刚杜伏威派人飞鸽传信而来,说张铉已率大军北上淮河,恐怕是要对我们用兵了。”
孟海公眉头皱成一团,他和杜伏威有私怨,一直不想理睬杜伏威,但韩治水再三劝他,他才勉强答应和杜伏威结盟,他沉默片刻。冷冷道:“张铉出兵淮河未必是针对我们,恐怕杜伏威是想让我们替他解围吧”
韩治水暗叹一口气,苦口婆心道:“启禀大王,微臣也认为这一次张铉北上是针对我们,并非杜伏威”
“何以见得”
“大王,张铉已经灭了苗海潮,收复了淮河,而且杜伏威的势力已经退缩到庐江郡和淮南郡,张铉要对付他,根本不需要再来淮河,明摆着,张铉是怕我们北上青州,所以出兵来牵制我们。”
孟海公有些恼怒道:“我并没有北上青州之心,也不想南下和他为敌,是不是军师让他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才这么急冲冲杀来”
韩治水见孟海公随口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完全没有一种王者的担当,他心中又是失望又是恼火,忍住气解释道:“这件事和微臣没有半点关系,微臣是两天前才劝大王北上青州,而张铉两天前已经出兵北上,消息怎么可能传得这么快,两件事只是巧合罢了。”
“那他为什么放着杜伏威不打,却跑来凑徐州的热闹你给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原故”
“大王,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王夺取了徐州却迟迟不肯西进,而青州兵力空虚,张铉能不担心吗连他都觉得大王会北上青州,可见北上青州战略利益极大。”
“好了”
孟海公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你就给我说说眼前之事,我们该怎么应对张铉北上”
韩治水沉思片刻道:“微臣建议可以试探一下张铉。”
“怎么个试探法”孟海公又追问道。
“很简单,我们派一支军队南下,军队人数不要多,三五千人即可,也不要和张铉作战,就在十几里外对峙,如果张铉不出兵作战,那就说明并没有和我们决战的想法,可如果张铉跨河主动出击,那就说明微臣的猜测没有错,他就是来全力对付我们,这个时候大王也要调重兵来对付张铉了。”
“可如果我在对付张铉同时,朝廷派军队杀进我的后背,那时我们腹背受敌,又该怎么办”
孟海公并不愚蠢,他问到了关键之处。
韩治水沉思片刻,缓缓道:“张铉才一万五千军队,我们也不用全军大举压上,只要派两倍于他的军队南下,不用急着进攻,而是筑营和他对峙,大王再调头全力对付朝廷之军,只要能先击溃朝廷之军,便可以全军压上和张铉决一死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