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到底,张铉催马上前问道:“店家,打听一件事。”
胖掌柜连忙屁颠屁颠跑上前,满脸堆笑道:“将军请说,小人知无不答。”
张铉故作严肃道:“我想打听一支水贼,大约数百艘船,上万人,这些天有没有从这里经过?”
“有!当然有,大概五天前经过,他们声势很大,吃了小店的东西还不给钱,一群该死的浑蛋,杀千刀的”
胖掌柜越骂越起劲,张铉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想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胖掌柜指着远处一座山岗道:“那边叫做泊龙岗,我的一名伙计去那边猎野鸭时,看见他们将大量粮食藏进山脚的泊龙荡中。”
说到这,胖掌柜回头吼道:“五狗子,你看见有多少船?”
一名年轻伙计战战兢兢跑出来,躬身道:“大概有四五百艘船,装满了粮包,不知是不是粮食,藏在泊龙荡中。”
张铉又问道:“那贼军士兵藏完粮食后去哪里了?”
“小人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是向泊龙岗方向走了,有很多人,密密麻麻的。”
“我知道了,多谢两位提供消息。”
张铉催马继续前行,大喊道:“传令全军去泊龙荡!”
军队加快了行军速度,望着远去的张铉背影,胖掌柜嘴角浮起一丝凶狠的狞笑,他仿佛看见隋军惨败逃回的一幕
泊龙岗距离临涣县约三十里,涣水西岸,长五十余里,从稽山一直延伸过来,到了泊龙岗这一带,山势已经不高,不过上山依然很不容易,山上森林密布,怪石嶙峋,能够容纳大批军队藏身。
山脚下是一片长约十几里的芦苇荡,宽约两三里,水很浅,只齐人膝盖,通过一条水渠连接涣水,芦苇荡中生活着无数的野鸭和鸟禽。
中午时分,张铉的军队抵达了泊龙荡,他并不急于率军进入水荡,而是在泊龙荡外临时驻兵休息。
就在这时,西北角的士兵发一声喊,纷纷举起盾牌,只见芦苇荡中射出密集的箭矢,数十名隋军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叫倒地,士兵们举起弓箭还击。
不多时,埋伏在水荡中的贼兵迅速撤退,巡哨士兵抓到了一名落单的贼军士兵,将他押到张铉面前。
贼兵跪下哭泣道:“小人家中有老母和孩子,求将军饶命!”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要告诉我,芦荡中藏有多少贼兵?”
“回禀将军,芦荡中没有军队,不过泊龙岗上有六千余人,由我们主将苗海潮亲自率领。”
“藏有多少船只?”
“大概有三百多艘,都是从淮河里劫掠的官粮。”
张铉目光凌厉地注视着他,他当即吩咐左右道:“把他带下去拷问,不肯说实话就剁他一只手,还不肯说实话就剁他一条腿,如果四肢都剁完还不肯说实话,就直接砍了他的脑袋。”
这名贼兵吓得魂飞魄散,“我说!我说!”
张铉冷冷哼了一声,苗海潮真以为自己是公孙上哲第二吗?
贼兵被带去招供了,这时,尉迟恭上前建议道:“将军,这里芦苇太密集,我们须防备敌军火攻。”
张铉点点头笑道:“你说得很对,不过我早已料到了敌军的计谋,我在考虑如何将计就计,将贼军一网打尽。”
旁边房玄龄慢慢走了上来,笑道:“将军觉得苗海潮会在泊龙荡中吗?”
“我相信他就在泊龙荡中,率领五六千士兵,而且船上装的确实是官粮,不像欺骗公孙上哲,用沙子来冒充官粮。”
“将军和我所想一致,不过苗海潮应该在泊龙荡边缘,一旦火起,他们能迅速撤离,我们就将身陷火海。”
听了两人的对话,尉迟恭若有所悟,他急问道:“既然贼兵设下陷阱,将军打算怎么应对?”
张铉负手望着芦苇荡,不知道他在考虑什么,房玄龄和尉迟恭都不敢打扰张铉思路,过了半晌,张铉自言自语道:“三百多艘船装满了官粮,至少有三万石,一把火烧掉实在太可惜了。”
这时,亲兵过来禀报:“将军,他完全招供了,苗海潮就藏身在泊龙荡内。”
张铉回头对尉迟恭和苏定方笑道:“这第一仗就交给两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