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密集的蹄声,只见大群牛正缓缓向这边走来,正是刚才那群奔牛,只是没有了中箭的狂暴,变得和平常一样的温顺,都显得有点筋疲力尽。
在牛群后面跟着数十名骑兵,为首骑兵正是陈旭,他上前向张铉行礼道:“启禀将军,这群牛自己奔累了,便分散在原野上吃草,裴将军让卑职把它们赶回来。”
“裴将军呢?”张铉急问道。
“他率其余弟兄继续追下去了,很可能会一直追到防山。”
张铉心中顿时有点担忧起来,他很了解裴行俨,裴行俨极为倔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担心裴行俨会遭到防山贼军的伏击,张铉当即喝令道:“军队立刻集结,准备出发!”
士兵们迅速集结,张铉又对校尉谷平和县令魏守礼道:“物资和战俘就交给你们了,我回来后处置!”
两人连忙答应,张铉率领七千士兵迅速离开了山谷,改向走官道,向防山方向疾速奔去
防山是距离曲阜约十里的一座大山,有十几个山头,方圆约五十里,山高林密,地形十分复杂,山中沟壑纵横,可藏数十万大军,自从王薄把这里作为他的新基地进行经营后,山寨迅速扩大,一座座建筑物修建起来,大量的粮食物资在这里囤积。
王薄愿以为张铉占领琅琊郡后就此罢手,他则转道鲁郡,在这里重新建立根基,但他却忘记了,鲁郡也是属于青州的范围,张铉怎么能容易他在鲁郡建立根基,张铉毫不犹豫追杀而来。
此时王薄已经明白自己犯下了大错,他应该在东平郡建立根基,那样张铉或许就会放过自己,他一面自怨自艾,一面拼命奔逃。
但后面隋军骑兵却紧追不舍,距离他们不到一里,王薄被追得焦头烂额,不停地回头张望,他只感觉对方越追越近,一口气奔出近百里,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前面便是进入防山的岔口了,王薄和他的手下战马已经筋疲力尽,但隋军战马确实强健有力,这样下去,再奔出几里他们就会被追上,但他们距离防山还有二十里。
王薄眼珠一转,对徐顺明大喊道:“我要继续前奔,顺明来引来他们!”
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了,徐顺明大喊一声,“大家都跟我来!”
徐顺明带着六十几名手下冲进了小道,向北面的防山方向奔去。
而王薄猛抽一鞭战马,带着另外十几名亲兵冲过了岔口,继续向西奔逃,也就是逃向曲阜县方向。
而只片刻,裴行俨便率领三百多名骑兵疾奔而来,他们战马要强于贼军,尽管战马也同样疲惫,但依旧还能奔跑。
奔至岔道前,裴行俨勒住战马,他远远看见大队骑兵向北去了,“这里通往哪里?”裴行俨一指小道。
“将军,那边就是通往防山!”
“那前面呢?”裴行俨又指向前方。
“前方通往曲阜县!”
裴行俨沉吟一下,一调马头向北奔去,他认为王薄逃往老巢的可能性最大。
又奔行了一刻钟,他们渐渐追上了王薄的骑兵,裴行俨张弓搭箭,在奔行中一箭射向为首之人。
为首贼将被一箭射中后背,惨叫一声,摔下了战马,周围的亲兵纷纷调转马头挥刀向隋军杀来,裴行俨挥舞长槊,勇不可挡,杀得贼军骑兵人仰马翻,瞬间便挑翻了二十余人,其余贼军被隋军骑兵团团包围。
裴行俨疾奔至贼军首领面前,虽然他没有见过王薄,但他知道王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黑瘦老者,是个文人,而眼前此人只是三十余岁,长得十分魁梧健壮,显然不是王薄。
裴行俨忽然意识到自己追错方向了,王薄刚才一定是向曲阜县方向逃去了。
他顿时又气又急,用槊尖顶住对方胸膛大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在下徐顺明!”
徐顺明被一箭射中后心,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勉强一笑:“用我的性命换主公逃生,值得啊!”
裴行俨大怒,“你去死吧!”他怒吼一声,一槊刺穿了徐顺明的胸膛。
其余王薄的亲兵也全部被隋军杀死,众人静静等待着裴行俨的命令。
裴行俨沮丧万分,恨得他狠狠将马槊插进了泥土里,追了大半天,他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被王薄逃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