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回来了,两家商铺的房间虽多,但大部分都是空房,士兵们看一眼便走了,在十两黄金的光环照耀下,掘地三尺就成了笑话,这让吕平有点后悔,早知道把人头埋在后院便可,沉入河中还要麻烦自己去寻找。
最后一名士兵回来,禀报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队正呵呵一笑,“那就打扰掌柜了!”
“不客气,大家例行公事嘛!可以理解。”
吕平笑着送他们出去,就在这时,外面又来了一队士兵,为首却是一名校尉,他喝问道:“搜完了吗?”
队正连忙上前见礼,“启禀校尉,仔细搜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之物。”
校尉随即令道:“让店铺中所有人都出来,站成一排!”
吕平一眼便看见校尉身后有一名年轻男子,他认出是武馆的一名弟子,曾经见过自己一面,吕平顿时明白过来了,对方要让这名弟子来认人。
吕平心中冷笑一声,自己早就变了样,他能认出才怪。如果是刘顺,听声音或许能辩出自己,可惜刘顺已经被独孤怀恩的侍卫杀了。
吕平低声吩咐伙计去叫人,不多时,三十几名伙计都出来了,站成长长一排。
校尉拿着火把对武馆弟子道:“你仔细辨认,这里面有没有那个江夏商人?”
武馆子弟苦着脸,上前一一辨认,江夏吴姓商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这里面个个年轻力壮,一个都不是,武馆子弟最后走到吕平面前,他感觉这个掌柜眉眼间有一点点像,不过那个江夏商人鼻翼左侧有一颗很大的肉瘤黑痣,而此人没有,再说年纪也差得太远,他便摇摇头,“都不是!”
“走!”
校尉一挥手,带领众人又去下一家了。
伙计回房关了店门,一名伙计低声问吕平道:“现在就去河里把那东西捞出来吗?”
吕平摇了摇头,“再等两天!”
皇宫内,王世充虽然没有了之前的暴跳如雷,但他的滔天怒火远远没有平息,唐朝使者竟然在他的眼皮子下被人杀了,凶手不知所踪,独孤怀恩的人头更是影子都找不到,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且被杀之人是独孤家族的嫡子,是独孤家族在朝廷中的代表,如今他死在洛阳,关陇贵族怎会善罢甘休?
王世充心烦意乱,背着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这时,有宦官禀报,“太子殿下和越王殿下来了。”
王世充连忙道:“让他们进来!”
片刻,王应玄和王世恽走进了御书房,他们两人负责调查刺杀案和处理后事,王世充问道:“调查怎么样,有进展了吗?”
王应玄躬身道:“启禀父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儿臣基本上理清了。”
“怎么说?”
“今晚在天寺阁酒楼和独孤怀恩护卫拼杀的一群人是西部武馆之人,为首的刘顺身负重伤而死,很多细节就无从知晓了,不过还是有人知道一点情况,事情是从昨天开始,一个姓吴的江夏商人找到武馆,想请武馆帮他讨一笔债,时间就是今晚,地点正是独孤怀恩预订的酒楼雅室,这群武馆子弟前来滋生,便和独孤怀恩的护卫发生了冲突,外面在格斗,房间里却有人潜入,猎走了独孤怀恩的人头。”
“那个吴姓商人是什么人?”
王世充立刻意识到了关键人物,就是这个吴姓商人骗武馆人出头,此人就是刺客。
王应玄苦笑一声道:“是一个头发花白,约六十岁左右的老者,鼻翼左侧有一颗很大的黑色肉痣,我们找到了他住的客栈,此人叫做吴谦,但人已经消失了。”
“给我描图缉拿,提供线索抓此人者,赏钱万贯!”
王应玄犹豫一下,“父皇,这里面有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对方要让河西武馆来替他出面?”
“这又是什么缘故?”王世充眉头一皱问道。
“这家河西武馆其实是二弟所开,也就是说,刺杀唐朝使者,二弟成了最大的嫌疑。”
王世充一下子愣住了,居然让自己次子顶锅,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半晌道:“难道这是北隋所为?”
王应玄又继续道:“其实还有一个证据,儿臣当时觉得奇怪,这个吴姓商人怎么会知道独孤怀恩今晚在哪里喝酒,又怎么知道他预订的房号?孩儿追查消息源头时才发现,贵宾馆丞下午借口出城购物,已经携带家小畏罪潜逃了,今晚独孤怀恩在天寺阁酒楼喝酒,就是这个馆丞的安排。”
王世充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黑,居然把自己的官员也收买了,除了北隋外,还有谁会这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