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稍微看看货物,但黑色三角旗就完全不用开箱了,这就是金钱的威力,付的钱越多,获得的优待也就越大。
首领将三角旗查上每一辆大车,大车依次上了浮桥,五十名武士护卫在大车左右,快步向前面的蒲津关走去。
就在数百步外的一片树林内,三千名士兵蓄势待发,尉迟恭手按刀柄,目不转睛地盯着十辆大车向黄河对岸的蒲津关走去。
太阳已经落山了,西天空晚霞灿烂,霞云已经泛起一抹黑色,天很快就要黑了,在蒲津关外等待入关的数百名行人更加焦急,纷纷大声叫喊起来,他们都有经验,闭关后所有人都得返回东岸,第二天才能继续过关。
尽管行人急躁不安,但士兵们早已司空见惯,他们依旧不慌不忙盘问搜查,或者收钱放人,不过有几名士兵心中奇怪,今天外面行人全部年轻男子,虽然有菜贩、脚夫、农民、书生,身份各个不同,但似乎个个身材魁梧,骁勇有力,这倒有点奇怪了。
但毕竟蒲津关离战场太远,士兵们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们更关注有多少人愿意出钱过关,或许是黑夜要来临之际,一名校尉辟开一条通道,大喊道:“交一百文钱,不用检查排队,先入城过关!”
顿时数百人蜂拥而至,迅速排成长队,这里果然便捷,交钱就可入关,不多时,便有一百余人进了关隘。
这时,十辆大车终于抵达了蒲津关城门前,由于车上插着黑色三角旗,士兵们连声喝令,将其他货车推开,让出一条通道,给这十辆大车先入关。
在城头上,何潘义注视着这十辆大车,每辆大车用两匹骡子拉拽,车上放着大木箱子,用铜锁锁死,无法知道箱子里的物品,当然,据那名商人说,他们是运载生铁过关。
但何潘义感觉有点奇怪,这不是第一次私运生铁过关,但之前运送生铁都是用麻绳包裹,和其他乱七八糟的蔬果混在一起,以免被人发现,绝没有这样放在大木箱子里,难道他们不怕入关后被其他军队盘查吗?
何潘义心中有点生疑,运载哪里需要这么多精壮武士护卫,他怀疑箱子里恐怕不是生铁,或许是其他更加严禁的物品,比如黄金、白银之类,最近长安金价大涨,据说不少人偷运黄金去长安谋取差价,难道他们也是
何潘义越看越怀疑,只有偷运黄金才会这般护卫严密,假如箱子里真是黄金,自己只收五十两黄金过关费那就太蠢了,他一定要看看木箱子到底是什么?何潘义转身便向城下走去。
蒲津关并不是一座城门,实际是一座关城,四周是高墙,中间是瓮城,关城很小,周长只有两里,城内除了数百名当值士兵的军营外,还有十几座建筑,驿站、仓库、税署之类,而军营则在西面城外,平时只有数百人在城关内当值。
另外,在城内还有一家占地颇大的邸店,卖行旅杂货,同时租赁骡马,还可以用金银换钱,邸店是一个郎将的父亲所开,生意还算兴隆。
此时,正一大群人拥挤在店里买物品,虽然蒲津关有严令,行人不准在城内停留,进关后须立刻离去,但在邸店里买东西例外。
十辆大车刚进了城,何潘义便城头走下来,按住第一辆大车厉声喝道:“把车上箱子打开!”
商队护卫首领正是王玄敬,他见对方主将生了疑心,便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打开箱子!”
一名护卫武士上前打开了一口大箱子,何潘义走上前,见上面覆盖着麦杆,他伸手向麦杆下掏去,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王玄敬猛地出手了,只见剑光一闪,‘咔嚓!’一声,何潘义的脖子被锋利的长剑砍为两段,人头滚进了木箱内,无头尸体软软倒在地上,血流满地。
骤然的变化惊呆了所有士兵,王玄敬大吼一声动手,“动手!”
五十名士兵一起动手,他们推翻了木箱子,无数战刀长矛从箱子里翻滚出来,他们拿起战刀向士兵杀去,而正在邸店买货的百余人也从店里冲出,而正在检查的数百名菜贩、农民、脚夫、士子也纷纷冲进城内,拾起地上的刀矛开始和敌军杀了起来。
他们都是最精锐骁勇的士兵,个个能以一敌三,片刻便将城内的士兵杀得落花流水,王玄敬率领五十名手下冲上城头,一部分人去东城头点火,另一部分人抢占了西城头,吱嘎嘎关上了西城门,阻止城外的守军杀进来。
这时,尉迟恭看见了蒲津关上的黑烟,他知道王玄敬得手了,便大吼一声,“杀!”
三千士兵跟着他冲出树林,向数百步外的浮桥入口处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