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
密集的破空之声尖锐响起,数千支箭结成箭雨,黑压压地向迎面向冲来的契丹骑兵射去,大隋骑兵的标准装配是长短横刀各一口、制式战槊一杆、弓一把、箭三十支,圆盾一面,而裴行俨率领的这九千骑兵更是三万隋军骑兵中挑出的精锐,他们配备有最强劲的弓,有最锋利的刀,有最坚固的甲,而现在又有着最高昂的士气。
尽管敌军已在眼前,他们却意志坚定,一阵一阵的箭雨向密集的敌军阵中射去,而契丹骑兵则异常灵活,他们不断分散、集中,并不时在马上左右躲避,或高举盾牌以减轻隋军箭阵对他们的伤害,尽管如此,由于隋军的箭阵过于密集,还是有大量的契丹骑兵中箭倒下,或是被中箭的战马掀翻。
五十步....
第一波契丹骑兵近千人已经冲到五十步外,裴行俨一举长刀,厉声喝道:“第一队上!两翼分开。”
一支两千人的隋军刷地端平了长槊,密集的阵型俨如一块坚实钢铁,战马缓缓前进,两边各有一千五百骑渐渐拉开,俨如两只细长的翅膀,向契丹骑兵的后方包抄而去。
而身后的第二队四千隋军依然射箭不止,更加冷静、更加精准,他们要用箭来重挫契丹骑兵的攻势。
这是一支不需要激励的职业军队,他们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他们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地在草原上奔驰,他可以在一夜的暴风骤雨中静立,他们对战功的渴望是如此强烈。
在五万契丹大军和七万高句丽大军先后攻入他们的土地,即将给大隋蒙上耻辱之际,他们来了,深入敌境三百里,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直插敌人的心脏,他们要用鲜血乃至生命来捍卫大隋帝国的尊严。
两军终于交汇,天空灰蒙蒙的雾气依旧温柔滑腻,它仿佛要洗净人世间的杀戮,把战争的残酷降到最低,但是战争的残酷不是水雾能阻拦。
第二波又是七千人契丹骑兵掩杀而来,隋军的第二队四千人也随即投入战斗,长达一里的战线上,两支骑兵在进行着生死鏖战,森冷的刀光在雾气中翻飞,露水、汗水、血水混在一起,令人心悸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隋军集结成两支方阵,仿佛左右两只铁拳,一次又一次地冲击敌军的阵脚,他们无情而残酷地撕扯敌军。
尽管契丹骑兵两倍于隋军,但隋军的武器装备和训练明显要强于对方,距离远则用战槊刺挑,而贴身肉搏却用横刀劈砍,虽然契丹人自小就在马上长大,但在训练有素、擅长配合作战的隋军面前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尤其是隋军的两翼,他们象两张密密的网,不断将冲散落单的敌军绞杀,同时也阻断了契丹骑兵的集结。
忽然,契丹军后背一阵大乱,两支骑兵一左一右,兵力都在万人左右,左边是罗成率领的一万骑兵,而右边是苏支率领的八千奚族骑兵战士,契丹人百年的压迫使奚族战士满腔仇恨都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他们比隋军骑兵更加凶猛,更加杀戮无情。
两支骑兵军队集中成一线,一鼓作气从后方杀向敌军的脊背。
前后夹击,契丹军的阵势大乱,已经出现即将崩溃的势头........
“杀!”一名身材高大的隋军校尉怒目迸裂,手中的大刀划出一道咆哮的弧线,闪电般向一名契丹千夫长脖子砍去,契丹千夫长也毫不示弱,狂吼一声举刀相隔。
‘喀嚓!’隋军校尉满身的力量仿佛能将山也劈碎,契丹千夫长的刀竟被生生砍断,刀势依然迅猛凌厉,冰冷地从对方肩头砍过,将一颗斗大的头颅劈出三丈多远,对方头颅在空中怒目依然圆睁,鲜血从脖腔喷出,激了隋军校尉一脸,他忍不住仰头狂笑。
“你叫什么,是哪里人?”裴行俨飞马上前,高声问这名狂笑的校尉。
“在下萧劲勇,原幽州军郎将,现为校尉。”
“刀重多少?”
校尉一挥手中大刀,“回禀将军,重七十斤!”
裴行俨点了点头,当即下令道:“从现在开始,你复升为郎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