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十分安静,连一声咳嗽也没有。
虽然苇泽关的西面要比东面容易攻打,但也同样城墙高大,道路狭窄,不过由于西面是军城城墙,巡逻士兵并不多,只有百余人,绝大部分唐军士兵都在东城守卫。
沈光的目光最后落在城墙最高处,那边有一段约二十丈没有士兵把守,应该是军营外墙,墙上无法行走士兵。
但沈光并不急于行动,他还在等到机会,从天空的云色和山体颜色变化便知道青州大军已经杀到,火光映红了天空,那么主帅一定会安排进攻军队给自己制造机会。
这时,东面忽然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似乎隋军开始进攻了,原本在西城巡哨的百名士兵被进攻声吸引,纷纷转身向东面望去,机会终于来了。
沈光一摆手,三百名士兵加速向前奔去,奔出了百步,他们在一处缺口攀上了山岩,三百人奋力向山上攀去。
这时,城头又有巡哨士兵回来,继续监视山道上的动静,但沈光率领斥候士兵都上了山,山上灌木茂盛,杂草丛生,他们借着灌木和杂草的掩护,十人为一组,极为缓慢地向山头攀爬。
不过隋军在东面关城的进攻气势确实扰乱了西墙的巡哨,尤其叮叮当当密集射来的弩箭使得巡哨士兵不得不躲在关墙背后,无法继续监视城外,这便给了沈光他们机会。
不多时,沈光率领的三百士兵抵达了城墙最高处,这里一片漆黑,长约二十余丈的高墙上没有巡哨士兵。
五名隋军斥候同时抛上钩爪,将绳索牢牢固定在城头,士兵们开始迅速向上攀爬,上面果然没有墙道,只是一面一尺厚的高墙,高墙内近两百顶帐篷,一顶挨着一顶,这就是守城唐军宿营了。
尽管大帐密集,但沈光却看不见一个唐军士兵,所有士兵都上东城头参与防御了,便使苇泽关的西南角出现了漏洞,沈关一摆手,众人顺着绳索滑下高墙,躲在大帐内,一直等到三百名士兵都进了关城,沈光才率领他们向城门处杀去。
就在距离城门约五十步处,一队巡哨唐军终于发现了这支形迹可疑的队伍,为首旅帅大喊起来:“站在,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百支弩箭骤然射至,巡哨士兵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一时间,惨叫声响彻关城,城头上的警钟当当敲响了,沈光大喊一声,“杀!”
三百名斥候拔出战刀冲上甬道,向城头杀去,和城头上冲来的数百名唐军激战在一起,苇泽关城内顿时一片大乱。
张铉就在等这一刻,他看见了关城上的混乱,便知道沈光已率军杀至,立刻令道:“速去通知罗将军,令他立刻大举攻城!”
命令迅速传到罗士信手中,罗士信也看见了城头上的战斗,憋屈已久的罗士信怒吼一声,“跟我杀上去!”
这一次隋军不再虚攻,三千士兵在狭窄的山道上列队成五队,高举盾牌向城墙浩浩荡荡杀去,五架攻城梯轰然搭上城墙,罗士信一手举盾,一手握他的大铁枪向上攀爬,城头上三百隋军斥候已经杀到城垛前,他们战斗力极强,个个能以一当五,杀得唐军节节败退,有力掩护了隋军的攻城。
没有了唐军士兵防御,罗士信一跃跳上城头,大吼一声,“拿命来!”
大铁枪一抖便向唐军主将李士才杀去,李士才逃跑已来不及,下城的甬道已被隋军斥候堵死,他只得硬着头皮挥舞大刀向罗士信劈去,只听‘当!’一声巨响,大刀被枪杆弹开,震得李士才双臂发麻,罗士信冷笑一声,长枪却丝毫没有减速,枪尖如一道白色闪电,一枪刺穿了李士才的胸膛,枪尖从后背透出,李士才大叫一声,当即毙命。
罗士信双臂一抡,将李士才的尸体高高挑起,扯开喉咙怒吼道:“城中唐军士兵听着,不投降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城中唐军士兵看见了主将的惨状,他们已无心恋战,城内数百士兵开启了西城门便向井陉山道中仓皇逃去,其余逃不走者则纷纷跪地投降,苇泽关大门缓缓开启,张铉一挥战刀,隋军开始列队向关内进军。
次日下午,两万隋军杀进了井陉的最后一座关隘,西故关,西故关内已空无一人,唐军一千守关士兵在得知张铉亲率大军杀来的消息后便弃关而逃。
随着苇泽关和西故关的沦陷,意味着井陉中最后的两座雄关被隋军攻克了,也意味井陉战略要道彻底失陷,并州的大门向隋军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