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对中山王示好,但冲锋陷阵摇旗呐喊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做吧。
中年人虽然有些不服,但想了想他们到底不属于中山王嫡系,的确还是暂时不要出头好,也没有再多说,此时车马一顿到了中山王府,父子两人下车随着乌泱泱的人进了王府。
不过来到前厅,中山王却没在,只有公子们在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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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捷报。”有人低声传达小道消息。
朝廷的捷报吗?那对王爷来说就不是什么捷报了,厅内的人们心里都清楚。
......
......
“谢燕来。”
中山王念着信报上的名字,似乎要记住,然后将信扔在桌子上。
“除了谢燕芳,谢家还有厉害的人物啊。”
旁边的王府官神情恼怒:“谢家可能真能藏,不知道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中山王虽然有些遗憾,但并不算生气,道:“底蕴要是人尽皆知,那他们也算不上厉害了。”
“抓了西凉王,那这次朝廷的危机算是解了。”另一个人叹气,“真是可惜了。”
中山王笑了笑:“能暂解燃眉之急,其他的还说不定。”又问,“京城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暂时还没有。”一个官员道,又笑了笑,“不过也能猜到,战败的消息必然会让朝中吵闹,至少太傅和皇后要闹起来。”
中山王看了眼桌案上的信报,笑道:“有了这捷报,皇后就有底气了。”
官员们冷哼一声:“两人都是小人得道,闹得我大夏不得清明。”再对着中山王齐齐施礼,声音哽咽,“王爷啊,请您快些拨乱反正,否则大夏必乱。”
中山王哈哈笑:“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了。”说罢向外走,“别让客人们都等着。”
官员们应声是,簇拥着中山王向外走。
“盯着京城那边。”中山王还是低声对身边的人吩咐一声。
他有一个预测,京城肯定要出乱。
说不定,会是好机会。
身边的人应声是。
片刻之后来到前厅,聚众说笑的客人们顿时纷纷高呼“恭迎王爷。”
中山王府的前厅很大,现在客人们站满,连外边台阶上都是人,齐齐施礼高呼,如同山呼海啸。
中山王微微出神,想将来登上王位,上朝的时候,便是这般感觉吧。
中山王越过众人遥望远处,微微一笑收回视线,自己先坐下,再对诸人道:“莫要多礼。”
诸人起身一一出列拜见,中山王也与大家说笑,厅内气氛欢悦。
“报——”有内侍高声唤,进内施礼,“王爷,陛下的贺礼到了。”
厅内的喧哗瞬时安静下来。
中山王坐在宽大的白玉椅上,轻轻地抚了抚袖口,面带笑意,却不说话,似乎听到的不是皇帝赐物,而是今天今天怎么样。
在厅内诸人觉得窒息的时候,中山王总算开口了。
“晚辈侄孙有这个心意就好了。”他含笑说,“今日民众聚集在街上自发为本王祝寿,就把这些礼物散去给他们,让大家乐一乐。”
不仅不恭迎圣赐,还直接散给民众,对皇帝只称呼侄孙,厅内的人有寒意森森有怯怯但更多的是激动,王爷这是公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虽然早就如此了。
但此时当众宣告,算是表明心意了。
站在中山王侧边的宁昆低声道:“王爷,世子的礼物是跟随朝廷的一起来的——”
中山王被提醒,顿时恍然,对内侍吩咐:“先把阿珣的礼物拿进来。”
内侍忙应声去,同时也传达了中山王对皇帝贺礼的意思,片刻之后厅内的人就听到了外边传来骂声嘈杂。
内侍捧着一卷轴进来了。
“是朝廷的官员无礼。”他浑不在意笑道,“奴婢已经吩咐人将他们带下去冷静冷静。”
中山王自然不在意,看着内侍手中捧着卷轴,从椅子上站起来,亲自接过。
“看看阿珣给孤什么贺礼。”他说,又笑道,“该不会又要吓我吧。”
厅内的人大多数都知道萧珣当年跃下高杆为中山王贺寿的事,都笑起来。
“世子不能亲自前来,真是憾事。”他们纷纷道。
中山王接过卷轴展开,哈哈笑:“是寿字。”
密密麻麻的数百小寿字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寿字。
他认真端详,一字一字看,几乎贴上去。
“寿字还多变。”他笑道,然后手一转,展示给诸人看,“这么小的字,阿珣的眼都要熬坏了吧。”
厅内诸人刚要附和,外边陡然传来嘈杂,喊声,怎么回事?带走一个朝廷官员用这么麻烦吗?
厅内的人们忍不住转头看去,中山王也看过去,视线里陡然出现一个年轻人,他发鬓有些散乱,衣袍上满是灰尘,宛如乞丐,但纵然如此,一眼看到,中山王立刻就认出来。
“阿珣——”他惊讶失声。
世子?厅内的人们震惊,真的假的?盯着那乞丐般的年轻人看——
年轻人向大厅冲来。
“父王——”他大喊。
中山王哈哈大笑:“阿珣,你这生辰礼又是从天而降,又吓到父王我了!”
年轻人脸上可没有半点欢喜,而是惊惧——
“父王,快扔掉它——”他大喊,伸手向前,似乎要抓住什么。
扔掉它?扔掉什么?厅内人怔怔,下意识地随着随着萧珣伸出的手看向中山王。
中山王握着寿字卷轴,脸上还在大笑,但他口鼻眼中慢慢有血流出来。
血。
血?
血!
厅内瞬间响起惊叫,如山呼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