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多的风景,总有看完的一日,也总有走完的一天,大周的天下何其大,她想要走走。
“你不是还想再开一家一品香吗?”
烙衡虑轻抚着沈清辞发丝,“再是过些时日,等到京中之事,再是了一些,我便陪你去找适合开另一家铺子之地,可好?”
“自是好的。”
沈清辞早就想要出去了,毕竟一品香不管开在何处,也都是需要她亲自的动手才行。
“可是,他们……”
她担心自己的孩子,最不舍的也是他们。
“他们总是要习惯这样的日子,”烙衡虑爱孩子,却又是从来不溺爱于他们,“人总是要学会孤单,也是要学会成长,他们注定了要独立成长,因为皇家子弟本就是如此。”
“本就是如此吗?”沈清辞才不信。
“皇家就是如此,”烙衡虑想起自己以前,也便是有些回忆之间酸涩感。
“我在他们如此小之时,已是离开了父母,要跟着专程的师傅学习宫中礼仪,包括圣上他们也都是相同,大周自古的律法便是如此,就是要培养出最是出色的皇室中人,所以他们自小也要进入皇家学院才成。”
“他们还有半年的时间。”
沈清辞一听此话,心脏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真的非要吗?”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去什么皇家学院,那里再好,怎么可能会有府中好,怎么可能会比呆在父母的身边好。
“必是要去的。”
烙衡虑一早便是知道,不过就是沈清辞不在皇宫长大,自是不知此事,可是他却是很清楚,所以他从几个孩子开始微微懂事之时,便已经是在细心的教着他们了。
首先便是学会自己用勺子吃饭,他是从那里出来,虽然说幼时的记忆并不多,可是那些小皇子小皇孙在如何生活的,他也是了解一二。
这一次便连圣上才是生出没有多久小皇子,也都是要被强制送进去,从两岁一直到十五,一直要呆在那里,这便是皇室中人不得不走的路,想要优秀,本就是要忍得那些不能忍之事。
沈清辞抓紧烙衡虑的衣服,“我想将孩子再是给爹爹送过去。”
她知道烙衡虑所说的意思,也知道拒绝的可能性很低,可是总归要试下,放在爹爹那里,会不会就能躲过了?她才不管自己的孩子日后会成为什么人,她好不容易才是生下了他们,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平安的长大,至于余下的那些,之于她而言,都不是必须的,也是不必要的。
烙衡虑笑着叹了一声。
他没有应答,因为他明白,沈清辞心中的意思。
而他的不回应,也是令沈清辞终是安静了下来,她闭上眼睛,也是将自己的腿蜷缩了起来,外面的树叶被风吹的哗拉作响了起来,不知道明日是不是要有一场风雨而来?
若真风雨来时,本就狂风加着暴雨。
也是不留一丝的情面。
终是到了后半夜之时,卡的一声,沈清辞睁开了双眼,她坐了起来,也是拿自己的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