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大悲,竟是连一丝哭声都难以溢出。
良久,当眼前的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当脸上的眼泪从滚热变得冰凉,沈姣迈步上前,抬起手,隔着玻璃假装可以拥抱到邝振舟,闭上眼,眼泪掉在水晶棺上,沈姣知道自己不可能碰得到邝振舟本人,也许这间灵堂里不止有一个监控,她什么都不能做,也什么都不能说。
她唯有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外公,小五来看你了,以后你不用再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我一定会努力过得很好,不会再让人骗,也不会让你担心失望,更不会让你白白的躺在这儿,有些事儿只能邝家人自己动手,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知道你想舅舅和闯闯想了很多年,这回终于能见到面了,不要太想我,我们早晚有一天也会见面。”
眼泪隔着一层防弹玻璃,看似掉在邝振舟脸上,其实永远都碰不到,就像沈姣跟邝振舟之间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可却阴阳永隔。
沈姣不记得这是她送走的第几个亲人,她还剩下几个亲人?还有谁能算作亲人……
赵驰在门外等着,没想到沈姣会这么快出来,他本能打量她的脸色,但见沈姣除了眼白泛红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异样,很是平静。
走近,赵驰低声说:“我跟人申请了一个小时,你要想多待一会儿也没关系,我去找人疏通。”
沈姣淡淡道:“不用了,谢谢。”
赵驰说:“我先送你回去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再次坐进车里,沈姣主动开口:“你知道上面打算什么时候公布消息吗?”
像是邝振舟这个级别,生老没办法预测,但病死都是重大新闻,需要上面层层安排才能公布,沈姣倒不在乎上面给邝振舟判个什么罪名,她只在意什么时候才能下葬。
赵驰道:“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沈姣:“谢谢。”
赵驰看向她:“真的不用这么客气,说实话我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见面,本来邝爷爷把那支钢笔交给我,是让我两年之后再来找你,这样的意外谁都不想见到,但人总要往好处想,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沈姣沉默片刻,出声说:“你说我外公去世之前见过林敬,知道他们都聊了什么吗?”
赵驰说:“不清楚,没人会监听邝爷爷跟自家人的对话。”
沈姣:“林敬现在在哪儿,能打听到吗?”
赵驰回:“之前不知道,现在他露过面,要打听也不难,你要找他?”
沈姣说:“能请你帮忙吗?”
赵驰回的很快:“行,我马上让人查,查到了告诉你。”
沈姣:“谢谢。”
赵驰:“别客气这句话我都不记得说过几次了,现在邝爷爷不在,你跟阿姨在夜城也没什么熟人,想打听什么,办点什么事儿也不是很方便,你就随时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替你办。”
沈姣没再说谢谢,而是道:“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