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乖,先起床,上去再继续睡,嗯?”
楚攸宁孜孜不倦地在她耳边絮絮说着,音色如玉石相撞,悠缓沉沉,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懒散,令人心醉。
徐静姝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吃力地坐起身来,外面的冷风灌进袖口,让她清醒了少许。
“那我先走啦……”她嘟囔了一句,脑袋不太灵光的光脚就要往地上迈。
楚攸宁眼疾手快地攥住她的脚腕,无奈道:“穿拖鞋。”
“噢……”徐静姝挠了挠一头乱发,抬脚在空气中探了探,顺利地伸进拖鞋中。
楚攸宁拿起沙发上的毛毯,披到她肩上,“去吧,上去把袜子套上再睡。”
“嗯,晚安。”徐静姝眼皮耷拉,全凭意志力撑着,也分不清昼夜,胡乱地道了一句,亲昵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亲,就裹着毛毯转身朝楼梯往上走。
下一秒,楼上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听的楚攸宁直皱眉,一度怀疑这木质楼梯走到一半就会塌了。
徐静姝被自己的拖鞋绊倒,踉跄地双手撑在台阶上。静止了一秒,又不甚在意地砸吧了一下嘴,继续往上走。
末了,好不容易走到二楼,又不小心碰到走廊摆柜上的玩件,甩的满地都是,在寂静的夜里如雷贯耳。
楚攸宁躺在床褥上,凝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徐静姝手忙脚乱的声音都清晰的直达耳底。
半晌,他按按眉心,吃吃地笑了,眼底缱绻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而另一边,杜海元躺在床上,在黑暗中一阵干瞪眼,听到楼上层出不穷的剧烈磕碰声,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就冲这傻劲,凭实力在二啊,能有人看上也算是抬举了,真是不可强求再多的了。
一顿回笼觉后,徐静姝最后是在九点才起的床的。
下楼时,厅里的床褥早就收拾好了,木茶几和饭桌都按白天的位置摆放着。
屋内环顾了一圈都没看到一个人影。到院子里瞎晃才发现楚攸宁和杜海元在边上独立的小木房里做木活。
明明是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削起木屑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一个人削功的好坏,从木屑的厚薄程度即可判断。
杜海元装作不经意地捻了几片木屑在手心揉捏,眼底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满意。
想不到这小子不仅家世好、学习好,还是个实干家嘛。
楚攸宁倒是不知道这个总是一脸阴鸷、脾气怪臭的老头,在心里一直为他默默打分。
比如初见面似的气质外形为满分,昨夜没羞没臊的和孙女同睡则直接被扣到及格线,但此刻的杰出表现无形中又加了十分。
楚攸宁拿起木板,平于视线端详了一下,查看线条是否笔直,这才偏头询问杜海元,声音沉稳而有力,“这个程度的原材料可以了吗。下一步做什么。”
杜海元斜斜瞟了一眼,故作高深地哼唧道:“勉强凑活。”
然后拿过边上的工具尺和铅笔,递给他,“想做什么,自己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