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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毕云涛竟然已经是泪眼朦胧。
“父……亲。”
正在磕头的那个汉子身形猛地一顿,妇人也不可思议的望着怀中的孩子。
“孩子他爹!你听到了吗?咱们孩儿在叫你!咱们孩儿在叫你!”妇人喜极而泣。
汉子转过头来,也是身躯微颤,他站起身来,慢慢将毕云涛从母亲张碧秋的怀中就接过来,一双虎目之中有万般柔情,含着眼泪逗弄着小小的毕云涛。
“好!好!”
汉子将毕云涛紧紧的抱在怀中,对妇人道:“孩他娘,你跟浩儿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找阴阳先生。”
妇人将毕云涛从汉子手中接过,不断颔首道:“好,雨大,你小心些。”
汉子点了点头,踏着大步往破庙外走去。
这一场秋雨,又冷又寒。
雨越下,天气便变得更加的寒冷起来。
妇人生怕毕云涛冻着,她将毕云涛贴在自己的心窝窝上,用自己的身躯温暖着毕云涛。
她自己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肚子也在饥肠辘辘的呱呱而叫。
毕云涛躺在妇人的怀里,突然间感觉很冷很冷,他不由得往妇人的身上贴得更紧了。
“哎呀!浩儿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冷?”
妇人感觉到毕云涛身上的变化,顿时吓了一跳,她连忙用双手捧起毕云涛的小脚丫,小手板,对着哈热气。
毕云涛便觉得不太冷了,他望着这个小心翼翼抱着自己的女人,再想起那个奋不顾身走进秋雨之中的背影,突然间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这一生,悠悠两百余载,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的人生百味,算是一一品尝过。
这一路走来,他大起大落皆已经历过;猛然回首,他才发现自己这一身,一直有一个深深的遗憾在心头。
这一世,是让自己亏补遗憾,满足心愿吗?
破庙里,雨下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大概快到夜里时分,一个满身泥泞的汉子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
“孩他爹!你怎么了!”
妇人见到汉子这幅模样,连忙迎了出去。
那汉子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只是摔了一跤,不过阴阳先生请到了,他说明天一大早过来。”
“好……好!”
妇人连连点头,眼睛里泪水不争气了流了出来。
毕云涛也担忧的望了一眼父亲,他能看得出来,此刻父亲脸庞苍白,额头上更有冷汗在流,一定不是简单的摔了一跤。
随后,妇人一手抱着毕云涛,一手搀扶着汉子,一家三口往村子里赶了过去。
当天夜里,汉子回到家,右脚已经肿得不像话,回到家里一脱鞋,发现右脚变得紫黑无比。
在妇人的追问之下,汉子才回答说路上被一头不知名的兽类咬了一口,原本以为没有大碍。
但到了夜里时分,汉子已经忍耐不住,感觉腿都快失去了知觉。
妇人披上衣服,急匆匆的走进夜里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