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摇摇头,嘴角的笑未散。
“抱歉霍先生,你在我这里,得不到安慰。”
下一刻,她径直转身,黑发扬起些许,拂过他脸上,人、却已经避开了他。
现在她的日子,还能好好过么?
“哟,这不是许小姐吗?”
有人从旁边走了过来,挽着她的手髹。
许欢身子顿了顿,下意识扬手要甩回去。可手指刚要碰到那人时,忽然辨别出这个声音。
她于是收回手,巧笑倩兮。
“万少,好久不见。”
“嘿,今晚才见过不是。走,我们几个朋友都在那边,过去喝几杯?”
许欢扬眉,轻点点头,任凭他将手挽在自己腰上。
“好的。”
霍霖深几步过去,将她扯到了怀里。
万侠啧啧两声,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打量着霍霖深,“哟,许欢,这是谁呀。我们俩喝酒他也要管么?”
许欢挣扎着,将他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指一根根扯开。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否则我可要报警了。”
“许欢!”
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打晕直接拖回去。
万侠吹了声口哨,“许欢,你和这位,几个意思?”
“我跟他一点意思也没有,以前睡过,现在早就没关系了。挂着个前夫的名头,所到底也就是个陌生人。”
很好,陌生人。
男人站在原地,静静凝望着她和万侠走到座位上。
于是顺手,摸了把椅子坐下,侧对着那边,似漠不关心。
只是手里的力度用得过度,杯子里的液体摇摇晃晃的,似要溢出。
陌生人……
他咀嚼着这几个字,模样越发阴沉恐怖。
“霍霖深,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他周围座位上,空荡荡的。
浓妆艳抹的女人见他孤孤单单坐在这里许久,小心靠上,并且径直叫出了他的名字,将一杯血腥玛丽递了过去。
霍霖深斜斜扬起眉,瞧着女人那张脸,面色有些难看,“不关你的事,最好滚远点。”
“哟,霍先生这是翻脸不认人的意思啊。好歹我们也打过几次交道,至于这么冷漠么?说说呗,在这里干嘛。”
她顺着霍霖深的视线看过去,正好望见许欢喝下一杯酒。
于是轻笑出声,捂着唇不敢置信,“什么情况,那不是许欢么?旁边那是万侠?看来万侠今天的目标,就是你前妻咯。”
万侠是红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平生无大志,唯一的志向就是睡遍各色女人,玩够各种花样。
许欢是他很早之前就定下的目标。
只是那时候,她已经嫁给了霍霖深。
万侠爱闹,却也是识时务的人,霍家的女人,他不敢动。
“万少,你刚刚说今晚见过我,在红香里么?”
“是啊。”万侠是个***熏心的主,瞧着许欢像是已经半醉,话里话外的,也轻佻了些,“差点,你就能看见我了。”
他本以为陈羽姗已经搞定一切,料定了许欢就算跟自己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声张。何况,她现在不过是霍氏的弃妇,自己睡也就睡了,霍家还能因为她跟自己过不去么?
谁料进了房间人没找到,想玩玩陈羽姗那女人,却被人一棍子敲晕。
醒来,已经在外头。
“嗯,我说万少,我一共也没在厅里呆多久,你倒是眼尖。我可是一早就被陈羽姗引到房间里,还差点着了别人的道。”
“嘿,我一直关注着你呀。欢欢……今晚还早,不如我们俩、试试?”
他斥退旁的人,手指勾在许欢下巴,越靠越近……
不远处的男人,面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手背、早已青筋暴露。
“喂,许欢是你前妻,你又不是你老婆,至于么?何况,许大小小姐可不像个会吃亏的人啊。”
霍霖深眯了眯眼,装作没听见耳边的风凉话。
他远远望着那边,许欢和万侠模样越发亲密,眼见着万侠色心已起,朝她扑了过去。
下一刻,万侠却忽然惨叫一声,声音传过来,渐渐被厚重的音乐声吞没。
许欢的性子,本就是野起来谁也制不住,何况又是被苦苦压抑许久的今天。
借着酒精,她一脚踹到了万侠的两条腿中间。
顾不上他哀嚎苦求,又是一脚踩在他头上。
“万少爷,怎么着,不是想泡我么?不是盯了我一整晚么?不是和她商量了要睡我给她看么?”
她狠狠踹下去,丝毫不留情,嘴里嘟嚷着那些话,刺耳又难听,“你现在怎么不神气了,我就在这里,但是你还能做么?”
许欢知道,自己像在撒泼。
当着酒吧许多人的面,把万侠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她没留手,一遍遍的力度只是越来越大,像是要往死里揍他。
她只是又怨、又恨,心里闷疼得像要呼吸不过来,看着万侠,就恨不得揍他一顿。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手都累了,也停不下来。
“够了。”
直到有人握住她手腕,她挣扎,那人干脆至极,狠狠将她按在怀里,“我说够了,你真想废了他么?”
许欢闷闷地松开手,许是累了,就任凭霍霖深将她抱在怀里。
这一下子,怎么也不乱动了,“我哪敢,万家的独苗,废了的话万老爷子还不得找我拼命。”
她哪有那么傻,霍家都招惹不起了,怎么敢再去招惹一个万家。
男人嘴角抽搐了下,很想提醒她,刚刚那副模样,可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
“知道就好,别在这发疯,回去。”
霍霖深也不说话,拉着她就走。
没人理会趴在地上哀嚎的万侠。
他那群狐朋狗友看着霍霖深在场,做事也缩手缩脚的,等了很久才敢上前把人拖走。
从始至终,许欢都赖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回头看她,就看见后者委委屈屈蹲在地上,凌乱的发落遮住小半张脸,“我走不动。”
刚刚似乎太用力,这下,彻底没了力气。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像撒娇。
霍霖深身形顿了顿,只耽搁了几秒,便回头将她抱了起来。
走出去的时候,他脸色十分难看,似乎连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还非要看着她闹腾。
为什么,还要管她。
他那一路上,思索了很久很久。
最后望着许欢睡过去了的脸,才找到答案。
大约,因为那个失去了的孩子。
……
次日清早,一夜的雪后,处处都是雪白的一片。
许欢努力睁开眼睛,看见布置温馨的房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把小小的房间打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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