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敷衍他,其实是冤枉了那两个单位。不过,街道与村这两级政府不能为他做主,其中就可能藏有猫腻了,极有可能部分职能干部已经被收买了。”
宋朝阳皱起眉头,脸色古怪的道:“说到这我可是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先后多次强调党风纪律问题,又是微服私访,又是杀鸡儆猴,又是开展整风运动的,可在基层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置若罔闻,干着以前干熟了的事情?在陈学军事件中,我们至少可以看到,有些部门存在不作为、失渎职的问题;有些干部存在态度粗暴、有令不行、欺上瞒下、欺压百姓的重大思想意识问题,可又是什么总是导致这类问题出现的呢?”
这个问题非常复杂,李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标准答案来,含糊其辞的道:“只能说跟大环境有干系。”
宋朝阳皱眉苦思,想了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苦叹道:“说什么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还在于人。只要我们用对了人,是不会总是出现类似问题的。现在,还是经常性的出现这些问题,只能说明我们没用对人,但纵然我身为市委书记,也不可能亲自为每个岗位选用干部,我名义上只能保证处级岗位的干部没有太大问题,但实际上他们到底有没有问题我也不清楚,而他们又不能保证他们所用的人没问题,这样一层层下去,到了最底层,就出现了陈学军事件中的贪官污吏们。唉,说起来我也很苦恼,好像怎么做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李睿劝慰他道:“那就先不要考虑这么复杂的问题,先把陈学军事件处理好,再以其警示其他的领导干部,多少都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
宋朝阳没理他这话茬,仰头看向天花板,一脸期望的道:“有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发明一种克隆人机器就好了,能把一个人的素质、心性、才干全部克隆出来,那样的话,找一个焦裕禄那样的干部模范,当做原型,然后一下子克隆出千百万个出来,再把那些克隆人放到全国各地基层岗位上,我想,到了那时候,肯定不会再出现类似陈学军这样的事件了吧?”
李睿笑道:“当然了,不过由老板您这个梦想也能推断出,其实我们所有的领导干部,如果都能做到‘大公无私’这四个字,也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至于什么和谐社会,什么共产主义,在这个大前提下绝对都能实现。”
宋朝阳深以为然,道:“大公无私,谈何容易啊!只要是人,哪个不私?所以说,在这方面,我们还要向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们学习啊,他们才是真正的大公无私。”
他说完这些闲话,想起陈学军这个可恨又可怜的家伙,道:“你给高开区长打电话,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三天之内,给我查清陈学军家大棚被夷为平地的真相,还陈学军一个公道。三天之后,来办公室向我汇报。”
李睿哦了一声,领命来到外间自己的办公桌前,找出电话簿,翻出高开区长王昊的办公室座机号,给他拨了过去,接通后将宋朝阳的吩咐跟他讲了。
王昊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听他说完如同听了半天非洲土著说话也似,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道:“李处,李处,先别急挂电话,你再给我详细说说呗,这陈学军是谁?他家里又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怕你笑话,呵呵……我到今天都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他怎么会惊动书记了?”
李睿少不得将陈学军事件始末跟他简单讲了一遍。
王昊听说陈学军差点在市委市政府门口动刀杀人,又惊又怕,心中破口大骂,陈学军你个大傻叉,你特么要杀人就去杀那个推平你家大棚的家伙啊,再不济杀了那个负责你们村子征地的头头儿也行,干吗特么去市委市政府门口杀人?你特么这不是给我这个高开区长上眼药吗?幸亏你没动手,要不然啊,我老王头顶上的区长帽子可能就要掉了,想到这,又恨起那些逼得陈学军铤而走险的基层干部,区里要征地修路,你们就好好征呗,涉及到给人家多少损失赔偿,就给多少呗,干吗给人家一个那么低的价格?更不该在人家拒绝后铲平了人家的大棚,哼,这不是变相让我坐蜡吗?别特么让我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要不然我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