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受伤的右手放在胸口,似乎被谁摘掉了心脏。
“喂?晏河清?喂?”
陆轻晚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晏河清没有反应。
“喂!”
陆轻晚猛地捶他的后背,他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动,往前倾斜上半身,然后努力坐稳。
“……”晏河清一脸的郁闷。
“额……不好意思,开的有点快。”
何止是有点快!一百五十码和二百码数的区间,简直要人命!
晏河清眼圈眯了眯,眼白上密密麻麻全是红血丝。
陆轻晚可以发誓,她不是故意的。
她选了布加迪超跑,不开快点对不起车型的好吗?
晏河清再也不愿意坐她的车了。
中餐厅的老板和厨师都是中国人,祖籍西北,最擅长做面食,一起是拉面。
陆轻晚找了个干净宽敞的两人餐桌,和晏河清对坐,“你是不是想吐?”
晏河清无语到了不想看到她的程度,“吐不出来。”
因为肚子里没有东西。
恍惚的,陆轻晚有点心疼他。
很多人说,越是才华横溢的天才,越有难以启齿的隐情,或者晏河清的痛苦就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吃饭。
哎……可怜。
“那就多吃点饭,回去就有的吐了。”陆轻晚笑眯眯的看菜单。
晏河清只看了一眼,“这个。”
“牛肉拉面啊,有什么忌口吗?香菜吃不吃?酱油醋呢?要不要芝麻油?花椒大料十三香能吃吗?咸淡程度呢?”陆轻晚很专业的问。
晏河清:“……”
一份面而已,居然要放那么多东西?确定不是想毒死他?
“都不要。”
“什么意思?”
晏河清:“白水煮面,放个鸡蛋。”
“那能吃吗?”
“能。”
“哦。好!”
陆轻晚要了一份炒面,特别跟老板说放辣椒,放香菜,放葱花,还希望老板多给放几片肉。
当然,最后一个通常不会答应。
面条现做,需要等待十几分钟,陆轻晚趁晏河清状态还不错,打开了话匣子,“河神,你为什么对这么多食物过敏?”
晏河清胃疼,太饿了,他一天都没吃东西,除了水和咖啡,“因为我有病。”
陆轻晚想说我看出来了,病的不轻。
“什么病?”
神经病吧?
晏河清说,“癌症。”
陆轻晚:“……”
晏河清继续说,“食道癌,五年前被切掉了一段食管,去年切了一段肠子,据说癌细胞还会复发。”
他说的很平和,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些许的凉薄,甚至有厌世的倦怠,在他眼里,滚滚红尘芸芸众生,都是浮云,人来如潮升,人死去潮散,无悲无喜,不需难过,也不需欢悦。
陆轻晚咬了咬嘴唇,尽量用礼貌的语气问他,“你不是开玩笑?不是编故事?”
她对食道癌什么的不知道,但不至于吃什么都过敏吧?
晏河清说,“手术后出现排异,吃不好就死。”
陆轻晚不敢说话了。
心里有个地方作怪,很难受,堵得慌。
“喂,河神……你……”要不要爱的抱抱?
晏河清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把玩桌子上的辣椒碟子,“这个味道,好吃吗?”
陆轻晚没再往下问,“这个……挺好吃的。”
晏河清不敢苟同道,“辣不是味觉,是触觉,辣其实是痛的一种。”
陆轻晚:“……”
跟大神对话,让给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以及我可能认识了外星人。
店员终于端上来新鲜出锅的水煮牛肉面,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晏河清,“先生你好,您的面,真的不要加油盐酱醋吗?我们都是秘制配方。”
结果,晏河清用那双自带滤镜功能的忧郁眼睛看她,“你们店里死过人吗?”
女店员被他看得浑身发抖,“没……没有!”
“哦,今天可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