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音起,伴着下午的风撕卷长空。半个天门山都是张承天的滚滚雷音,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青依寒无视张承天的逼问,直面张承天肃重朗朗,娇斥叫道:“那你就问他们。我输了没有?”
张承天面色一沉,正要训斥出口。
台边站着的张士伟却是早已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冲着青依寒破口大骂起来。
“青依寒,你枉为大真人。输了不认账,你在耍泼皮无赖!”
“你还要不要脸?”
“你这个玉皇派的光杆司令,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我有什么资格做大真人!”
“你……”
“住口!”
一声狮虎雷音爆响,直接打断了张士伟。
张士伟身子一震,只见着三大师和九大都监十二个人无不冷视自己,眼睛里烈焰滔滔。
当即下,张士伟就被二十四道凌厉的眼剑刺得千疮百孔。
“放肆!”
王若健低吼出声:“在这万法宗坛上,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不入流的监院说话了?”
张士伟浑身一震间,低头一看,顿时醒悟过来,当即骇得亡魂皆冒打起了哆嗦,立刻抽身爆退。
脚下正是那嘉靖皇帝下旨敕建的万法宗坛原址。
道教原有四派法坛,龙虎山天师派是为正一玄坛,茅山三茅君派则为上清法坛,阁皂山葛仙翁派称为灵宝玄坛,西山许旌阳派号为净明法坛。
后因三山甚少传世,元时天师奉旨领天下道教事,故三山法均收归龙虎山天师府,改为万法宗坛,意义为万法归正一。
在今天,有资格踏入万法宗坛上的,也就三大师九大都监和四个请授箓的大真人。
就连金锋,都只能站在万法宗坛的外边,不敢越雷池一步。
陈恭冷冷叫道:“身为道门子弟,侮辱前辈师长……”
张士朋在这时候也不敢包庇,别过头去厉声叫道:“跪下!”
“掌嘴!”
话刚说完,孙庆新和闫涛便自走了过来。
张士伟吓得六神无主,还站在那里打着摆子。
孙庆新却是早已抡起手中的拐杖猛甩出去打在张士伟的小腿关节处,当即就把张士伟打得跪在地上。
闫涛上前固定张士伟的脖子,将一张毛巾塞进张士伟嘴里。
跟着孙庆新抄起厚厚的法尺对着张士伟便自狠狠抽了起来。
那法尺又厚又重,打在身体上都叫人受不了,更别说打在脸上。
不到十下,那张士伟的脸便自成了猪头。一张脸被打得皮开肉绽,兀自能听见牙齿碎裂的声音。
看到张士伟被惩罚,全真和丹鼎派上下无不喜形于色,大叫活该。
张承天看到这一幕也无力阻止。
沉着脸转过去压低声音叫道:“三大师,九大都监,青仙子故意打乱我斋蘸仪式,按照规定……”
“按照规定,青仙子师长有资格参加最后一关斋蘸仪式。”
猛然听到这话的那一刻,王若健和九大都监其中两人齐齐上前。
张承天冷峻的脸悠然有了变化,眼瞳中透出几许冷厉。
身为马上就要登顶道尊宝座的他竟然被王若健打断了话,这叫自己很没有面皮。
“你说什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承天的雷音荡荡,威严滔滔。
王若健和两位都监却是毫无惧色,昂然直面张承天。
“符箓书写,青仙子……圆满完成。”
说完这话,王若健从衣袖里扯出一道符箓,轻轻一抖,举过胸前。
这话一出,张承天的眼睛爆射出两道太阳光华般的精芒,直直打在那道符箓上。
那是青依寒抽签抽到的姻缘符。最是简单,也是最为难画。
但见那俘虏的符胆和三勾勾角,张承天就知道这符箓却是完成了。不仅仅是完成,而且还属于最圆满的那一种。
正待张承天想要质疑这符箓是不是青依寒完成时候,他突然又停了下来。
这里是万法宗坛,曾经这里供奉了奉祀铜像一百三十八尊,均为嘉靖皇帝所御赐。
在这地方,除了自己,谁都不敢作弊。
也没人有那胆子敢在这里作弊。
在上万法宗坛上,三大师和九大都监以及参与授箓的四个大真人都是立过心魔血誓的。
作为刚才监督青依寒书写符箓的王若健和两大都监肯定不敢说谎。
九大都监里有四个都是正一的人,要是王若健青依寒作弊,他们早就指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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