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手心握着的十字镐僵硬而又肿胀,仿佛握着万斤重物,却是在下一秒奋起全身劲力朝那地面砸了下去。
这一刻,青依寒毫无瑕疵的玉脸一阵扭曲。
忽然间,遗址最外边传来一声泼天大吼:“悟心——”
“住手!”
一声惊雷霹雳在龙山上空炸响,青依寒赢痩纤弱的娇躯猛地一震,十字镐擦着自己的右脚砸了下去,打在鼓楼的基础石条上,溅起一幕星火。
那声音特别的大,就跟旱地惊雷一般。现场众多人也着实被吓了一跳。纷纷回头循声望了过去。
只见着遗址边缘一个高大修长的白髯道士伫立在那里,就跟一座山峰似的插在众人跟前,叫人忍不住昂头仰视。
那道士穿着最朴素的布衣道袍,鹤发童颜,面若重枣,眼如铜铃,白髯垂到脖子咽喉,一双眉毛半白半黑就跟一把剑似的斜飞到太阳穴。
这道士看着一身朴素就跟乡下老农没有任何分别,但他身上却是有一股子说不明描绘不出的气韵,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尊敬。
见到这道士的当口,现场响起了一阵嗡嗡嗡声响。
“张士伟!”
“是张士伟……”
“张天师的小叔。”
“他怎么会来这里?”
须臾间,那道士大步走了过来,脚下的龙山也发出一阵阵抖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威猛赫赫的巡山斑斓猛虎。
太清宫遗址足有一千四百多平米,换做在北宋时期那是妥妥的大宫。
那道士从遗址边缘走到鼓楼不过短短十秒时间,在众人眼中就跟猎豹出击一般迅猛。
转眼间那道士就到了鼓楼遗址,站定脚步冲着青依寒冷冷叫道:“悟心。我们张家哪点对不起你,你竟然助纣为虐,挖起我们张家的庙宇?”
开口就是最严厉的斥责逼问,这道士的声音就跟滚雷似的接连爆响,叫人耳膜生疼。
旁边的张豹子在这一刻也被这道士的棒喝惊醒,一下子回过神来,顿时变了颜色,冲着青依寒厉声叫道:“青依寒。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挖我们张家的庙宇,你于心何忍?”
这当口,遗址外面也出现了不少男女道士身影,纷纷迈过警戒线气势汹汹冲到张豹子身畔,怒视青依寒,眼睛都快喷出火,七嘴八舌叫嚷着。
“青依寒你太没良心了。想当年我们张家是怎么对你的?”
“要不是士伟师祖,你早就被人贩子卖了。”
“你忘了是谁把你带到龙虎山的吗?”
“是谁把你送到茅山去学艺的?”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你还记得是谁赐你的道号吗?”
一时间,现场顿时火爆起来。
黄冠养华麒焜几个人面色顿沉,正要开口训斥,金锋眼皮一动,黄冠养几个人便自摁捺不动。
这时候,黄冠养罗挺华麒焜众人也明白了金锋的心思。
面对着龙虎山山下的攻讦和指责,还有那铺天盖地的难听的话语,青依寒玉脸凝沉慢慢转身朝着那白髯道士深深稽首,轻启朱唇柔柔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悟心给士伟老祖请好。”
“老祖对悟心的恩德,悟心一辈子都不敢忘。”
青依寒的语音如颤颤仙女溪溪水流淌,给人一种风朗水轻的感觉,让人的心忍不住沉静,更让人生起百般的怜爱。
“少在那里装腔作势装可怜。告诉你青依寒,我们不吃你这套。”
“哼。你都被开除道门了,还有什么资格念诵无量天尊。”
“你还有脸回来?”
龙虎山张家上下丝毫不理会青依寒的服软,反而更加变本加厉大肆攻击青依寒,大有要用口水淹死青依寒的架势。
青依寒面容依旧平静轻声说道:“大道千条,人人皆可信道。道法自然清静无为。各位道友想要阻断我向道之心吗。还是道法,有高低贵贱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