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极了那最美星海中的万千星辰。
一星一世界,一目一宇宙。
那种惊心动魄的美轮美奂,美得令人不忍亵渎。
茶几对面,德川阆人被金锋吓出一身冷汗之后注意力又集中到金锋的脸上。
可惜,无论他怎么看,都无法读出金锋的所想。
沉静如山冷漠如冰的金锋再换了一个姿势,左手捏着小碗,右手逮着小碗沿口慢慢转动。
这个碗其实并不规整。
腹壁内斜幅并不一致,敞口的口沿也不是最正规的圆。
碗壁外部的施釉也是厚薄不一。
这并不奇怪。
所有的曜变天目碗的器形都不规整。无论是东瀛国的三只和国内的两只残器,在器形上都属于不规整器。
这种碗跟南宋各个官窑相比起来,那是不入流的。
在南宋时代虽然偏安一隅,但那时候供给赵家皇室的瓷器依然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曜变天目碗更不是像有些专家说的什么出不了矅变就全部砸毁之类无稽之谈。
南宋那会天闽一代流行斗茶,曜变天目碗其实就是斗茶的工具。
除了曜变天目碗之外,还有其他相当有名的建盏。如土豪、滴油、乌金、鹧鸪。
苏大胡子的“忽惊午盏兔毫斑,打作春瓮鹅儿酒。”陆游的“兔瓯试玉尘,香色两超胜。”
还有黄黄庭坚的:“建安瓮碗鹧鸪斑,谷帘水与月共色。”
这些诗词只说明一个问题,那时候流行的是兔毫盏和鹧鸪斑建盏,而曜变天目碗并没有进入到大师们的视线。
以南宋那帮人不逊于两晋脱衣服街上果奔的风流名仕、见到一个灯会就能写下火树银花不夜天,一夜鱼龙舞的揍性来说,如果见到着种碗中盛来一星海的珍宝,还不得写上几百首诗词来赞美才怪。
所以说,建盏在当时是很流行,但并没有出现过曜变天目这类的碗。
以至于到现在,神州各个地方挖了好些年,也就出来过两件残器。
所以这东西,在当时来说就是绝品。
这当口,金锋忽然将天目碗捏在手里,中指屈指一弹,耳朵听着那厚厚重重沉沉的回音,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跟着,金锋将天目碗放在桌上,自顾自的点上烟轻声说道:“看完了。谢谢。”
“我该走了。
啊!什么?”
“你又要走了么?”
德川阆人嘴里忍不住叫出声,灿灿的看着金锋:“金副会长,您再坐会,请您再坐会。您觉得这个天目碗怎么……怎么样?”
“正仁亲王马上就到了。马上。”
金锋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用了。我最恨的就是迟到的人。”
嘴里说着,金锋挎上大包就要走:“德川先生,如果没有再比曜变天目碗更好的东西,我,真的走了。”
这话出来,德川老货面色凄苦,嘴巴张着干瘪瘪的蠕动,就是叫不出半点声音,急得不像话。
眼看着金锋已经到了门口穿好了鞋子,德川老货一下子忍不住挣扎起来,大声叫道:“金副会长,请您告诉我,这个碗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口气说完这话,德川阆人似乎解决掉了一块纠葛已久的心病,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又充满了关切和忐忑。
那张老脸上的惶恐不安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嗯!?”
“德川先生这是想要请我做鉴定?是这个意思吗?”
德川阆人被金锋一语戳破自己的想法,脸色一晒却又无可奈何颓然无力的点头。
“真是稀奇了啊?”
“堂堂东瀛十大收藏家、拥有神州文物数量第一浅间神社总本山也需要我来做鉴定?”
这话顿时把德川阆人臊得来脸都没了。却是全身匍匐在地上,向金锋深深拜伏。
“请金副会长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