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大师立马呆立当场,连眼珠子都冻住了。一个个大师脸上又是哆嗦又是抽搐,就跟蚂蟥蚯蚓在不断的扭曲蠕动。
就跟见了鬼一般怪异又恐惧!
“好了,没事了!”
赵国裕足足呆了半响咳咳两声,神色极为怪诞:“我们走吧!回去吧。”
易家盛和马观复两个大师完全一幅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模样,嘴里啊啊嗳嗳的叫着,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的往后就走。
这一幕出来,所有人脑袋都宕机,完全懵逼。
一群大师来得快去得也快,美女主持人回头过来笑着对郝大师说道:“郝大师,您觉得刚才那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郝大师只感觉自己老脸火辣辣的痛得不行,就跟被人抽了几百个响亮的耳光,全身都痛得不成。
这当口,旁边就有看热闹的叫唤起来了:“郝大师,您说那东西是假的,敢不成您还有马老赵馆长易老他们眼力界高了!?”
“是啊。郝大师,您倒是再说说看,那东西假在哪儿?”
腾的一下子,郝大师浑身打起了哆嗦,哪敢再说半句话,恨不得钻地缝里去。拔腿就走,跑得飞快,一溜烟就没影。就连采访也不敢做了。
被打了脸的郝大师跑进了博物馆,直接进到了公厕躲了好一会才围上围巾走出来,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那叫一个恨。
自己堂堂民间郝大师竟然在这里被打了眼,这以后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就在这当口,郝大师面色一动,眼角狠狠的一抽。两眼精光乍起。
左右一看,郝大师摸出烟走到了吸烟区,小心翼翼坐在一个削瘦男子对面。
拿着烟故意不点火,一双眼睛却是始终不离削瘦男子旁边放着的那个珐琅彩豆。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激动。
越看那玩意的底款越宝贝,越看越精贵,越看心里越是麻痒难耐。
毫无疑问,这个东西绝对就是雍正署名款的珐琅彩豆。神州内地从未有过。
雍正时期是金属胎珐琅器发展的重要阶段,从清宫造办处《各作成做活计清档》中来看,雍正朝烧制的金属胎珐琅器中,只有掐丝珐琅和画珐琅两种。
由于雍正皇帝不喜欢掐丝珐琅以及当时烧造的水平达不到的要求,所以在雍正时期的珐琅彩器物并不多见。
尤其是带款识的珐琅彩更是寥若晨曦般稀少罕有。这跟雍正严苛的审美观念和追求事事完美的脾气性格有关。
唯一一件珐琅彩落了雍正款的,是在宝岛一分院。那东西无论做工还是造型亦或是观赏,都是一等一的出色。
眼前这东西绝逼雍正款的没得跑。
这东西,绝对值上千万!
要是,那什么,不就那什么了吗?
眼睛都红了的郝大师这时候终于起身走到削瘦男子跟前,腼腆有礼的跟削瘦男子借了火点燃烟。
忽然间,郝大师面色一整,仿佛突然刚发现削瘦男子一般,惊慌失措的叫道。
“小伙子是你呀。我还到处找你。我给你讲,你摊上大事了。”
“刚国博赵国裕、马观复马老,还有易家盛易老,他们都在找你……”
“你这件珐琅豆是黑货!”
“他们都报警了。要把你这东西没收,还要抓你去坐牢。”
但凡是玩收藏的人最怕的是什么?
就是收到黑货!就是怕收到黑货又被有关部门找上门来。结果就是人财两空,数目巨大的,还得坐牢判刑。
前几天,天甘省一家正规的民间博物馆因为从当地正规古玩城里收了些编钟底座和其他几十件文物就被抓了。
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级保护陵墓的被盗物品。
现在这事闹得很大。这也是全国首例民间博物馆因为收购非凡物品而被起诉的案例。
不管那个人坐不坐牢,这事也是开了先河。意义极为重大。
“你还敢待在这。赶紧跑吧!”
郝大师瞪圆了眼珠子,低低吼叫。
削瘦男子却是不为所动,沉寂如山的脸上更是没有半点的慌乱,轻描淡写的说道:“谢谢老郝大师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