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仁独自踏进了大厅,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宽敞的房间中,只剩下对视的兄弟两人,锋利的眼神在空中交错,似乎都想要看穿对方的心思。
片刻后,齐仲义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哥你生气的模样呢,从小到大,你总是挂着那令人作呕的虚伪笑容,不管是难过、悲伤、愤怒,就好像不会生气一样。如今的表情,是我见得最顺眼的一次。”
齐伯仁道:“那你满意了吗?”
“还不够,还差一点。我想知道在方才的较量中,到底遗漏了什么,门外攻打府邸的是哪一支队伍?”
“放火的那一支。”
“在左路放火烧房子,想要逼出埋伏的那支?”
齐仲义来到沙盘前,根据回忆,将整个过程推演了一遍,最终恍然。
“原来是这样,一刻钟的时间差,是为了实现暗度陈仓之计。你一共分成四支队伍,其中人数最多的一支,对左路进行强攻,吸引注意力,同时也隐藏放火军队的行动,因为两支队伍都在左路,所以只要制作出兵潮涌动的气势,就能误导别人,以为两支队伍合在一起。”
齐仲义用红白两色的小棋插在沙盘上,表示双方的军队,一支代表一千人。
“第一个局面,左路关隘处四千人混战,后方有你的千人放火;中路有我派出的两千人,夹攻你的千人队伍;右路则是你我都剩下的一千人,各自按兵不动。
第二个局面,左路混战依旧,右路你的千人队伍想要偷袭,却中了我方的陷阱,同样进入混战,变化最多的是中路!
由于你派出的千人队伍主动投降,节省了一刻钟的时间,于是我方中路的两千人,提前一刻钟赶到了左路进行支援,而剩下的一刻钟时间里,你方放完火的千人队伍,趁机通过了没有人看守的中路,向武昭侯府发动奇袭。”
推演完毕后,齐仲义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感慨道:“以前比斗兵阵推演时,大哥你总是沉稳有余,进取不足,不想这一回竟而用了奇兵,剑走偏锋,让部下主动投降来换取时间,这种战术,倒是跟围棋中主动弃子的奇招,有异曲同工之妙。”
齐伯仁不似对方情绪剧烈起伏,反而平静的如磐石:“你满足了吧,那就认输吧。”
“认输?”齐仲义仰面大笑,“从小到大,文治武功,课业游戏,你哪一次赢过我?二十年来,你我以各种方式较量过一千三百二十六次,而我赢过一千零五次,剩下的三百二十一次全是平局,你连一次都没有赢过我,有什么资格让我认输?”
他一拍桌面,掌力震得桌子四分五裂,木料飞洒中,伸手从中抽出一柄宝剑。
“我早猜到了,以大哥你的性格,哪怕再生我的气,也绝不会让其他人杀我,这一剑就是为你准备的!太过重情,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齐伯仁道:“非要逼到这一步吗?”
“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是你将我逼到这一步的!你我之间,唯有一人倒下,才能让这次的战争结束。所以,哪怕明知韩家人要利用我的人马,我也不在乎,因为无论他输还是赢,都影响不到真正的胜败。”
齐仲义摆出充满侵略性的姿势,掌心真气一摧,剑尖逼出三寸剑芒:“只要你死了,哪怕外面你的军队大获全胜,赢的人依旧是我!”
齐伯仁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的无可救药。”
他抽出一把长剑,摆出相同的姿势,也催出三寸剑芒:“就让我看看,家传的长征剑法,你练到了哪一层。”
两人的身影同时一动,刺出相同的剑招,人如骏马冲锋,剑如马上将军,散发出战阵搏杀,你死我活的气势。
剑刃交击,电光闪烁,齐伯仁力胜一筹,却是退后一步,化去冲力,接着转攻为守,稳住根脚,齐仲义力逊半分,却是生生撑住劲力,宁可负点小伤,也要抢到主动权,展开凶猛攻势。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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