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现在出来说场面话的还是他。
钱老板赶紧脸上堆着笑:“年轻人不懂规矩就得骂,我骂他也是为了他好。不说他了,贱皮子一个,来来,王神仙,喝酒喝酒。”
众人把酒满上,钱老板道:“王神仙,你老辈分最大,提一杯?”
王文泰没有端酒,而是扭过头看我,“你叫冯……?”
“冯子旺。”我说:“老先生叫我小冯就行。”
“小冯,你也是出堂搬杆子的,今日之事有什么想法?说说嘛,都是同道交流。”王文泰说。
红姨在桌子下踹我一脚。我心里有数,真要把这个当成王神仙的谦虚,那我也太棒槌了。他说这话是和我的交锋,也是试探。
我不卑不亢,淡淡笑:“我就是来学习的,不敢和老先生称交流。今天那两个孩子我也看了,真要解决很麻烦,我自持功力尚浅,不敢多言,还得仰仗老先生。”
花花轿子人人抬嘛。
王文泰笑笑,不再说这个,端着杯说了两句场面话,然后大家开始吃饭。这饭吃的那叫一个别扭,王文泰举筷大家才能举筷,他要不吃了放筷子,谁也不敢乱动。
小武眼珠子瞪得相当大,那架势就像是要找事打仗似的,谁要是僭越王文泰的权威,他就拿眼珠子瞪谁,这谁还有胃口吃饭。
吃了一会儿,王文泰吃饱了,说是要睡个午觉,钱老板赶紧领着到后院厢房去,那里有个院子腾出来,专门给他休息。
等他走了,我盛了一碗大米饭,这个狼吞虎咽,红姨一边笑一边让我慢点。
我说道:“这老头谱儿也太大了。”
红姨笑着说:“王文泰算是沈阳城里数一数二的出马大仙儿,手下的徒弟就不少,他是老前辈,咱们就顺着他吧,人岁数大了总有点怪僻。”
钱老板回来,擦擦汗,招待我们吃饭。说实话,我瞅着他也挺可怜的。在场面上他脸上一直带着笑,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唉声叹息。他勉强招呼了我几句,坐在那一口一口喝闷酒。
我想了想说:“钱老板,吉人自有天相,两个孩子会没事的。”
他勉强笑笑:“谢谢你小冯,你也看到了,老爷子脾气大,你也多担待吧。”
我“嗯”了一声,吃的差不多了,想说两句就要走。钱老板忽然道:“刚才抓狐狸的时候,你也在场。”
我点点头。
“狐狸哪来的?”他像是问我,也是自问。
“是从你们养殖场跑出来的吧,你不就是养狐狸的吗?”我说。
钱老板摇摇头:“不可能。我养的狐狸都是有数的,天天查,真要跑了一只,早就报告到我这了。”
“你说的是野狐狸?”我问。
钱老板若有所思:“你说我要抓到它,是不是就能一劳永逸了?”
“这个……”我想了想,无法确定这么做好不好。
钱老板看我:“小冯,我大老远请你来的,你不能啥主意都不出吧。就算有王大仙儿坐镇,你好赖也给我点建议。”
他说得没错,大老远折腾来的,不管怎么的,也是慕名请我们。一言不发确实不太合适。
我想了想,含含糊糊说:“能抓到固然好,可这只狐狸能够行法,估计已经成精了,也不太好抓吧……”
钱老板“唔唔”了几声,“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这里有的是抓狐狸的高手,别的不行,收拾狐狸绰绰有余。妈的,真是玩一辈子老鹰最后让小鸟叼了眼。”
我赶紧道:“钱老板,我总觉得这只狐狸来历成谜,还是要谨慎处理。”
“嗯嗯,我心里有数。”钱老板招呼我吃饭。
吃得差不多了,我也喝了点酒,大中午头的,阳光出来了,我昏昏欲睡。现在也没什么心思,不出头虽然无法露脸,但好处是不用负责任,跟着溜边就行。
钱老板带我们去休息。
这一觉睡得真沉,干到下午四点来钟。难得睡个美觉,我扣着牙出来,这里天色黑得比较早,四五点钟太阳就要落山了,昏昏沉沉,天边一片尿黄色。
我溜溜达达从院子里出来,没看着其他人,周围没什么可去的,我就顺路去养殖场看看。不远处有个挺大的厂房,还没靠近,忽然银狐居士在心念中大惊:“这么重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