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现在走了。”宋恩礼从背后搂住他,在他背上吻了一下,这是她最喜欢做的动作,做完这件事,她真走了。
陈小宁下楼热饭估计也就几分钟的事,回去晚了她叫不应万一撞门就麻烦了。
好好的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不吓死她才怪。
果然,宋恩礼回到房间时,陈小宁焦急敲门声已经在外头响了多时,“红旗姐,红旗姐你开开门。”
陈小宁啥都不担心,就怕宋恩礼一时想不开,萧和平现在成了那样,躺医院里也不知道什时候能醒过来,听爷爷他们说再也醒不过来都有可能。
宋恩礼揉着惺忪睡眼过去开门,歉意道:“昨晚一夜没睡实在太困,一扭脸又睡着了,实在不好意思。”
“跟我客气啥呀,我就是担心你……”陈小宁突然噤声,尴尬的笑着,“那啥,先吃吧,严叔叔说都是你喜欢的。”
宋恩礼眼瞧着她把托盘搁桌上,看着里头丰盛的菜肴不由得又想起还在白针山上吃糠咽菜的萧和平,顿时也觉得没了啥胃口,随便扒拉了几口,让陈小宁领着她回了医院。
严朝宗这处住所跟燕北那小院格局比较相似,都属于比较低调的类型,但位置却是绝佳,不论离军区大院还是部队医院都不远,北面有处小林子,紧挨着个小湖泊,附近有公园有风景,也算是比较惬意的了,如果不是眼下一堆事儿缠身,宋恩礼还真愿意在里面住上一块段时间当做度假。
可眼下,她除了假模假式的留在医院里守着那个迟迟昏迷不醒的假萧和平,啥都干不了,甚至当着别人的面,连笑都不敢,就怕被人看出端倪。
在萧和平那得到确切的答案知道会有人处理这事后,宋恩礼便开始各种拖延时间,连严朝宗那儿都没告知,这几天严朝宗一直亲自忙前忙后安排把“萧和平”送出国治疗的事,尽可能的把一切安排妥帖,甚至连国外那边都考虑到了,她总觉得抱歉。
在六十年代这样敏感的时期,要把一个军官弄出国,而且是一个正在接受调查的军官,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个不小心他自己都会受牵连。
宋恩礼几次抬头去看病床上躺着的人,好奇萧和平口中的人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事。
“小礼,你跟我出来一下。”严朝宗连门都没进,只在外头轻敲了两下,面色微沉,显得有些严肃。
认识这么久,宋恩礼几乎就没看到过这样的严朝宗,他总是风淡云轻的,好像什么事也不入眼,什么事也不入心,这好端端的,又出什么事儿了?
难不成跟她或者跟萧和平有关?
她有些紧张,把“萧和平”交代给小孙,自己跟着他出门。
严朝宗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一路沉默。
下楼,出医院大门,直到坐上那辆停在医院角落的红旗轿车里,严朝宗才慢斯条理开口,“病房里躺着的萧和平是假的。”
宋恩礼差点没咬着自己舌头,瞪着眼睛,就那么错愕的瞪着,看上去像是诧异这件事又像是诧异他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
“这,这咋可能。”她试探着看向严朝宗,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时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这双眼睛,总是让人望而生畏。
它温和明亮时刻带着笑意,却又锐利如鹰深沉如海,仿佛一切猫腻在他的注视下都会无所遁形,以前心里坦荡的时候宋恩礼从不畏惧与他对视,可眼下她瞒了这么大的秘密,饶是已经竭尽所能,目光还是不受控制般闪躲了一下。
“你知道。”严朝宗这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宋恩礼不确定严朝宗对这件事到底了解有多少,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严朝宗现在非常确定里面的“萧和平”是假的,并且她知情,她躲不过去。
严首长他们之所以能被糊弄住并不是因为他们手段差脑子不好使,只是萧和平他们先下手为强了而已,一旦这事传出去,所有的条理步骤都会被他们挖得清清楚楚,而严朝宗的能力显然不在严首长之下,他藏得更深,如果他想查,只怕会更快更准确。
见她沉默,严朝宗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事我还没去调查,看来也不需要去调查了。”
“大叔……”宋恩礼抿了抿嘴唇,想让严朝宗帮忙保密,但又不确定他是否会同意。
“我心里有数,放心吧,到我这儿为止,这事我来处理,你先下车回病房去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如果不是他多留了个心眼,怕是到把这假萧和平送出国了都不能发现这其中的猫腻。